枪口喷射火烟,弹丸激射而出,翻滚搅动,将俺答汗的生命冻结在这一刻。
“有待加强。”
贾瑚甩了甩手,拔起插在地上的刀,将俺答汗中枪的胳膊砍下,连同手铳一起收好,又用刀破坏伤口,造成假象,接着便拽起俺答的衣领子,拖向了战场。
尸横遍野,地上的残肢断臂有敌有己,但站着的只有自己人。
灰岭口的援军到达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景象,看吐了不少人。
待见到忠勇侯一手提刀,一手拖人,缓步行来时,带队救援的把总忙迎上去,然而不等他开口,贾瑚率先兜头喷了他一脸血!
接着便向后倒去。
“大将军!”
把总被喷的一惊,见贾瑚倒下又是一惊,欲拉住贾瑚,不想却被一起带倒。
艹!
贾瑚在心里骂了一句。
压我头发了!
仿佛听到了贾瑚的心声一般,这把总急忙起开,小心的探了探贾瑚的鼻息。
呼~没死!幸好幸好!
“大将军晕倒了!快来人呐!”
贾瑚只听得闹哄哄一片,接着自己就被抬起,再然后就被卸了甲,又经受了医者诊治,最后被抬上了马车。
贾瑚确实有点累,但又不能睡,只好就这么硬挺着,在滚滚车轮声中,一直挺到了京城。
直到听见了景德帝急切的声音,贾瑚才安然睡去。
在这个节骨眼儿上,皇帝不仅不会害他,还得好好的保护他。
毕竟忠勇侯可是护国有功,要是死在战场倒还罢了,若是死在皇帝眼皮子底下,那流言蜚语才真是承受不起!
也许是真的太累了,贾瑚这一觉睡得很沉,连梦都没做。
直到耳边有个傻叉一直在喋喋不休的絮叨,贾瑚才终于被吵醒,刚想瞅瞅是谁这么不懂事,结果就看到了景德帝。
不懂事……
有时候也不叫事。
起床气立马烟消云散,化成了浓浓的眷恋与惊讶。
“皇……皇上?”
嘶哑的声音连贾瑚自己都有些不适。
“伯珣!”
景德帝看起来十分激动。
“你终于醒了!饿不饿?渴不渴?大伴,快传太医!”
景德帝苦啊!
昌平大捷时他有多高兴,追击俺答汗时有多期盼,那闻得贾瑚吐血昏迷时便有多揪心。
他宁愿俺答汗跑了也不愿贾瑚出事!
贾瑚可以战死,可以被治罪而死,唯独不能死在大胜这个节骨眼儿上!
这才短短四天,市井之间便已有流言,若是真的死了,景德帝跳进黄河都洗不清嫌疑!
于声名如此,于公如此,于私亦是如此。
古来帝王皆多防臣子做大做强,景德帝也不例外,无论是出于哪种考虑,臣子过于强大都不利于统治。
然而景德帝现在却不愿再用这等私心去揣测贾瑚,即便贾瑚取得了大胜,有功高盖主之嫌,景德帝依然选择信任!
超越忠顺亲王的信任!
为此,景德帝甚至破例把贾瑚留在乾清宫偏殿严加看护,日日都要看上几次,生怕他一言不合就噶了。
万幸,他终于等到贾瑚醒来。
景德帝:伯珣第一眼就看到朕,肯定感动的不要不要滴!
贾瑚:……大可不必,没你我还能多睡会。
“皇上……”
“伯珣你别动,好好躺着,朕已经让夏伴伴去叫太医了。”
“皇上,这不合规矩,若是让御史知道了,肯定又要烦扰皇上,皇上已经很累了,伯珣不想让皇上烦心,伯珣还是起来吧!”
“什么规矩不规矩,朕的话就是规矩,谁敢多言,朕砍了他!听话,你给朕好好躺着,等太医来把过脉。”
“皇上……伯珣一介粗鄙武夫,除了一把子力气,再无其他长处,何德何能劳君父如此垂爱,伯珣……实在不配!”
“胡说!朕觉得很配!非常配!伯珣,你不是一个粗鄙的武夫,你是朕的功臣,是大夏功臣,朕不许你再有这样妄自菲薄的想法!”
“皇上莫气,伯珣不说了,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伯珣都听皇上的。”
“好,听朕的,那你就好好休养,把身体养好,你说过要为朕效犬马之劳,不能说话不算数,半途而废。”
“伯珣愿为皇上肝脑涂地!”
“哈哈哈!好!你一直是个好样的!”
“嘿嘿,都是皇上教得好,伯珣打小就没了娘,祖不慈爹不爱,玄真观又多是沽名钓誉之辈,缺少教养,因此不容于家族,若不是皇上收留伯珣,给予伯珣关爱,教导伯珣做人,伯珣还不知道在哪里讨饭吃呢。”
“不会了,有朕在,再不会让伯珣吃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