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曜把车开进地下停车场。
这个点已经没人进出了,一台台价格不菲的车停在车位,让唐夏想起小时候爸爸给她买的玩具车,一辆一辆的摆在那。
现在才想起来,爸爸给她买的玩具,都是男孩子喜欢的东西,大概把她当男孩子养了。
“走吧。”黎景曜绕过车头,握住她的手,一起走进电梯。
到了十六楼,唐夏刷脸进门,然后直接蜷在沙发上。
黎景曜半蹲下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又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声音轻软,“洗洗早点睡吧。”
唐夏突然勾住他的脖子,一双眼睛清透如水的看着他,“今晚陪我,可以吗?”
黎景曜心中一荡,下巴蹭了蹭她的脸颊,浅声道:“好。”
他一手垫到她颈下,一手穿到膝窝下,将她抱了起来,大步往卧室走。
“帮你洗澡。”男人直接朝浴室走去。
唐夏懒懒的躺在他怀里,轻轻‘嗯’了声。
帮她洗澡的时候,黎景曜心猿意马,但感受到她今晚的低落与脆弱,便强忍着。
可是洗完后,用浴巾裹着,将她抱到床上,刚要去给她找睡衣,她伸手抱住他的脖颈,嗓音透着不易察觉的哑,“陪我。”
黎景曜身子一僵,他以为她只是想让他留下来,现在才真正明白这个‘陪’的意思。
不经然的,他的嗓音也染上了几分喑哑,“好。”
她被罩在他的下方,好像她的整个世界都被他笼在怀中。
男人的体力是可怕的,唐夏渐渐忘了之前的恐惧。
凌晨两点多,黎景曜将她从浴室抱出来,他自已也躺在床上,将她抱在怀里。
唐夏很快睡去。
窗帘拉得严丝合缝,一线光亮都透不进来。
一片漆黑中,唐夏似乎又回到那个乌云遮月的夜晚,爸爸倒在血泊之中,却将她紧紧护在身后。
她没有哭,她夺过爸爸手中的机枪,发了疯似的射向对面的敌人。
那次她们损失惨重,她失去了唯一疼爱她的爸爸,手下的二十几名兄弟姐妹也倒下了。
那一晚,她杀疯了。
开枪震得虎口麻木,到最后,她整个人都恍惚了,眼中只有血色,一片血色。
“糖糖。”
“糖宝。”
唐夏猛的睁开眼,目光凶狠的盯着天花板。
入眼处,所有东西都是一片血红。
“做噩梦了?没事儿了,宝贝乖。”黎景曜摁亮了床头灯,将她抱在怀里。
闻到熟悉的冷木香,唐夏才清醒一些,眼中腥红渐渐退去,粗重的呼吸恢复平稳,嗓音哑的像被撕裂了一般,“我没事。”
他索性将她抱在腿上,像抱孩子一样呈完全保护的姿势。
他没有问她梦到了什么,每个人都有一段不愿提及的伤痛。
就这样抱着她,安抚她。
她也像脱力了一般,整个人完全窝在他的怀中,贪婪的吸着他身上的冷木香,一点点驱散心中的恐惧。
时间在流淌,让人有一种他们要携手地老天荒的错觉。
半晌,黎景曜低沉着嗓音开口,“我会陪着你,不怕,宝贝乖!”
唐夏眼睫轻颤,更加妥帖的往他怀中靠,像是要融入他的骨血之中。
……
第二天,黎氏集团。
楚非匆匆走进办公室,“总裁!”
黎景曜在一份文件上签下字,抬头看到他难看的脸色,“怎么了?”
楚非将手机放到桌上,“总裁,您看看吧。”
黎景曜看了看推到面前的手机,目光一沉。
这是一段激情视频,画面有些模糊,但是可以分辨出背景不是床上,而是某饭店包间。
女人没穿衣服,侧对镜头。
从这个角度看、是唐夏?
而且,她靠近肩膀的手臂处有一块明显的动物齿痕。
楚非解释道:“这是新太酒店内部群流出来的,我还以为看错了,可看这脸……”
的确是唐夏。
黎母不知何时进来的,瞥了眼视频,冷笑道:“我早就说了,唐夏不是个正经东西,让你早点离开她,你偏不信。”
黎景曜将手机扔在桌上,面色平静,长眸氲着暗影,“这不可能,这人肯定不是唐夏。”
“不是她是谁?”
黎母将自已的手机放到他面前,“你好好看看,这是我昨晚在新太酒店包间拍到的。”
黎母的视频是何忆彤传给她的。
开始只有声音。
男人:“什么时候离开黎景曜?”
女人:“再等等,在他那骗点钱,我们就远走高飞。”
男人:“那你怎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