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周末。
张小虎跟小美说:
“明天我们睡个懒觉,然后买点菜去姐姐那里做饭吃好不好?”
平时小美都是很积极的,食堂里的饭菜确实太难吃了。
这次,小美有点扭扭捏捏,答应得不是那么痛快。
温小美把手上严歌苓的小说收起来放在床头,跟快要睡着的张小虎说:
“小虎,我想跟你说件事。”
张小虎眼睛都没有睁开:
“你说嘛。”
温小美有点忐忑,她说:
“小虎,我今天去成品仓催发货,看到你姐夫在车上跟1个女同事有说有笑。
还搂搂抱抱,很亲密的样子,我感觉有点不对劲。”
张小虎1下从床上坐起来,很惊诧:
“有这回事?”
小美说:
“我亲眼看到的,还有假?
其实我之前好几次看到他们在食堂,在1张桌子上吃饭,之前没怎么在意,都是同事,觉得也正常。
只是今天感觉有点过了,怎么讲呐,就是有点暧昧,女人的直觉吧。”
她看到张小虎睡意全无,神情愤懑,又反过来安慰他:
“也许是我看错了吧,同事间打打闹闹也没什么。”
又问:
“我有些奇怪,你表姐和姐夫应该结婚好几年了吧?
怎么还不考虑要个小孩呢?”
张小虎看了她1眼,有些不悦,说:
“改天再跟你说吧。我好困,先睡了。”
第2天晚上,张小虎喝了1点酒。
主动跟小美聊起表姐和姐夫的事情来。
姐夫胡冰是舅舅家的大儿子,也就是张小虎的嫡亲表哥。
说起他跟汪雪梅的婚姻还有1段故事。
表兄妹自小1起长大,两小无猜。
等到他们初中便都没有继续上学,汪雪梅个子长得快,初中毕业那会儿就已经比妈妈还高了,乡下姑娘虽然没有漂亮的衣服穿,但出落得很标致了。
胡冰呢,也开始疯狂长个,精瘦精瘦的,嘴边已经长出嫩嫩的胡须,粗粗的喉结。
两人再相见就有点害羞,有点隔阂,没有小时候那么亲密无间了。
两人初中毕业后,成绩都不好,只能去读最差的高中。
当时,大哥张小龙在温州1家烘焙公司做到车间主任了,汪雪梅很兴奋地投奔大哥了。
胡冰则跟着村里人去了苏州,进了服装厂。
天各1方,两人几年都没有联系。
有1年,汪雪梅跟着大哥1起回家过年。
张小虎和张小漪学校放假了,1家人其乐融融,热热闹闹的办年货。
杀年猪,蒸糯米,打糍粑,蒸肉糕。
村前的池塘,把水放干了,打捞起很多花鲢和草鱼,村里的老规矩是按人头分配,汪雪梅的6口之家分到了100多斤。
妈妈安排汪雪梅去1趟舅舅家,给舅舅家送些新鲜的鱼。
汪雪梅喜出望外,她也想去舅舅家,自己很久没见外婆了,很是挂念。
汪雪梅换上1身新衣服,把自己女式自行车推到院子里,把鱼篓绑在后座上,1溜烟地走了。
妈妈赶出来嘱咐她:
“雪梅,今天都农历2十5了,你住1两晚就回来,要回家过年。”
舅舅家也在热热闹闹的备年货,只是在这春节前浓烈的气氛里似乎隐藏着1些秘密。
舅妈1直盛情挽留,汪雪梅1直住到了腊月2十8,想着明天1定得回家去。
腊月2十8,傍晚,1直隐藏的秘密,终于翻开了底牌。
1排冲天炮带着尖锐的尾音欢快的炸响在铅灰色的低沉的天空。
1群沾亲带故的妇女,1群半大的小年青都不知道在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把胡冰和汪雪梅拥到1间提前布置好婚房里。
大红的喜字贴在门窗上,宽敞的双人床上整整齐齐的叠放着好几床冬棉被。
十几个同村的小年青们就着炭火喝着家乡自酿的醇香的老米酒,嗑瓜子,吃喜糖,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后面又闹着要打麻将,要新娘子过来敬酒。
闹洞房的热浪持续高涨,人群久久不愿散去。
汪雪梅被逼着喝了1杯酒,红烛之下,映衬出满面潮红。
她看了看胡冰,两人目光相对,汪雪梅有些羞涩,而胡冰看着坐在床头的新婚妻子,眼里盛着满满的温情。
总之,1句话,汪雪梅已经在1种家乡特有的习俗仪式下成为了胡冰的妻子。
第2天,汪雪梅被舅舅家“留了”的消息传到张家大湾,传到张建文的耳朵里,他暴躁如雷。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