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非睡觉1向好动,他的腿架到了姐夫的肚子上。
李智睁眼看了1下,并没有推开他。
在大年初1的早上醒来的余非,发现自己身上盖着两床棉被。
他口干舌燥,头痛欲裂,皮囊以内觉得燥热,皮囊以外感到寒冷。
他爬起来,发现姐夫已不见踪影。
昨晚的饭后残局,已经收拾得干干净净。
余非找到1瓶矿泉水,不管冷热,直接灌下去大半瓶。
他望着窗外,他知道,姐夫不想送他去车站,免得伤感。
除夕夜的那场酒就是兄弟2人的告别。
列车上,余非思绪纷飞。
他把自己的胳膊和腿尽量舒展,把身上的枷锁卸下。
余非甚至还小憩了1会儿,做了1个浅浅的梦。
只不过他的梦里没有出现张小漪,而是紫衣少妇温丽筠。
陪着张小漪在外游荡几年,传销1年。
重回温州,恍若隔世。
有“洞中方1日,世上已千年”之感。
余非没有合适的地方落脚。
天黑了,走在熟悉又陌生的街道上,他耷拉着脑袋,如丧家之犬。
在1个街角,他看到1个自动取款机。
他输入密码6个8,atm机显示屏上跳出来的余额把余非吓了1跳。
余非用手指着0,仔细地又数了1遍。
余额不是姐夫轻描淡写所说的2万,而是整整20万。
退了卡,他坐在银行外面的花坛上久久没有离去。
他心里明白,这应该是姐夫全部的积蓄。
他觉得有愧姐姐和儿子。
再回想除夕之夜的谈话,感觉姐夫像是在交待后事。
李智把所有的积蓄都让余非转交给妻子,是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最后1搏?
1种不祥的预感在余非的心里堆积得越来越浓烈。
他拨打姐夫的电话,语音台提示,已停机。
从余非的角度来理解:
李智彻底放任自己滑入了潶潭深处,并且拒绝所有的救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