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向前睡得很不安稳,
闭上眼,过往的事一帧一帧播放,
小院里堆满各种废旧物,有饮料瓶,有啤酒瓶,有纸箱,有工地的废铁,废钢筋,
为了多挣几毛钱,时常会一趟趟的往几公里外的回收站搬。
奶奶通常是在他去上学才做这样的事。
因为他在家也不会帮忙,反而会激发祖孙矛盾。
过去的教育里,捡垃圾是最为低下的职业,大人,老师常说“学习不努力,长大只能捡垃圾。”
常常因为奶奶做这些而自卑。
想不明白干这么累的活就为了挣几十块钱。
奶奶到处开荒地,种一点红薯。
初二那年秋天礼拜六,
帮奶奶背红薯路遇几个同学打招呼,当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同学衣服鞋子干净,自己浑身是泥,
少年人不知哪里的自卑?
迷迷瞪瞪的在半梦半醒中熬到天亮,
在家里简单的吃了顿早饭,
向前收拾好碗筷:“今天去县里买些换厚衣服,早晚实在太冷了。”
“可以啊!好长时间没买衣服了,我们带上奶奶一起去。”周娟说着带奶奶去洗漱。
向前看着她很感慨,除了她应该没有第二个人有这样的耐心去照顾奶奶。
自己这个亲孙子还没她做得多。
老人和小孩往往会被人嫌弃,
殊不知我们也是从拉在裤裆里的婴儿,到干净的大人,再回到生活不能自理,成为被人嫌弃的老人。
人生是个轮回,走了一圈又回到原点。
院里的垃圾才清理掉十分之一,进度太慢了,还有两天厂家把材料送到便能施工,不能影响到施工进度,
给俞书达打电话催了下工期,
电话里俞书达说:“老同学,人工的速度已经足够快了,就一辆拖拉机加八个人。”
怎么会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向前当即表示加一万,让他安排工程车来清理。
对面一听加钱,满口答应:“好的!老同学,今天就能把活干完。”
挂断电话,向前自语:“什么感情都是虚的,钱才是王道。”
“我们好了,走吧!”
奶奶穿了周娟的外套,昨天穿的衣服上面沾了不少油,俩人身高有差距,奶奶把她的外套穿成了风衣。
周娟穿了一身白色羽绒服,下身高腰白色长裤,整个人看起来很清爽,
穿衣风格衬托得她更加高挑,看一眼就有直接追求的想法。
脸蛋白皙,精致,只是简简单单的化了淡妆,涂个口红,美得不可方物。
向前的小心脏不听使唤地扑通跳动,脱口而出:“好美啊!”
“死德行!”周娟轻轻戳了下他脑袋,傲娇的仰着下巴走开。
整整齐齐出门,谁看了不得认为他们是一家人。
开上停放在门口的大奔,老太太坐在后排,上车便睡着了。
“听奶奶说你有一个谈了五年的女朋友。”
“分了,我们目标不同,三观不同。”
向前很冷静的回答她,过了几个月对孟玲的印象只有她很骚,技术很好,嗓子也好。
“在一起这么多年才发觉三观不同,你不会………”
“你想说不会是我甩了人家?”
周娟不可否认的点点头。
“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男人。”
“你不是吗?”
向前嘴角勾起坏笑:“我会对你负责的。”
周娟满脸娇羞,声如蚊蝇:“鬼要你负责。”
“亲了你,摸了你。”向前瞥了眼她通红的侧脸:“就差最后一步没干,等你手臂的伤好了,咱俩把最后一步补上。”
“胡说八道什么呢,奶奶在车里。”周娟戴上脑子把头偏向窗外。
“陈述事实而已,咱俩可是有肌肤之亲,
你不会是不想对我负责吧?
就知道你是渣女,一消失就是十年………”
向前嘚吧嘚说个不停。
他脸皮太厚了,把过往的事全翻出来说,周娟恨不得堵住他嘴巴,
以前是闷骚的小色胚,现在是个老色批,以前不敢说,敢干………
现在不知道他敢不敢做,
应该是敢的吧,不行,不能,不能做……
周娟立马否定想法,不去理会他,
没一会儿,
向前感觉没意思便不再说话。
专心的开着车,上了高速只用二十分钟到县城。
两地相隔不远,向前只是路过几次,
对县城一点都不熟悉,好在这年头科技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