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祝融骂了一句,少年向来是讨厌束缚的,祝融被卡这一下,难受的身体从内向外全都不自在,却克制的全身没有嘎吱嘎吱冒火,只是磨着后槽牙撒气,然后嘴一闭,牙一咬,便要用劲儿动弹。
“别动!别动...”
“别动...”
月芙烛猛的攥了一下祝融的领子,然后在祝融听话之后安抚着少年躁动的情绪:“别动,动了会疼。”
动了会疼。
一句话简直让祝融想疯。
她怎么知道会疼。
她经历了。
她刚刚说她有经验的。
祝融脑子嗡鸣。
月芙烛从祝融身上一跃而下,她发现了,她能动。
怜生琴的摄身,只摄一人。
“灭火枪!”少女站在祝融身前,一声灭火枪,一身血色孑然,那先前撑杆跳扎在地表的红缨枪从空中听召而来,伴着猎猎的破空声响,回到月芙烛手中,她凝眸站在此间,无半分后退之意。
他们是相互救赎的伙伴。
那眼下便是死,也将以守护之名,贯彻到底。
“不跑么。”
“这种情况下,我只能解决一个哦。”应着少女的目色站定,怜生指着祝融告诉她:我放你一马,我杀他。却不见女孩动一分毫。
怜生想笑,这群坚守正道之人,真的是傻叉,连命都不要。
“不求同生,但求同死。”
“我远有比命更在意的东西。”月芙烛说。
然后凝眸,看去。
眼中所燃,是她在这野原之中,如野草般火烧不尽的倔强,和春风吹又生的蓬勃生命力。
“好啊。”
“满足你。”
怜生起舞,奏乐,她就不相信她还扛得住。
是了,再强的意志力也扛不住意识的昏暗,月芙烛觉得,这次可能真的要死了。
谢谢你啊,祝融。
对不起啊,祝融。
少女以枪支地,对着少年,笑眼晏晏。
祝融发了疯一样挣扎,换来的却是吐了又一口血。
于是,这怜生所奏的萎靡之音,便好像是为他们送行的悲鸣。
忽的。
悲鸣之外,风清月朗。
如若清泉般的叮当作响,好像是天地间春日里的一场甘霖,为摧折在冬日里的花与草,树与丛,带来了一种名为生命的滋养。
百米之内,笛声嘹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