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们慢走。”霜红笑道。
“不不不——”月芙烛疯狂摆手,声音终究还是淹没在被燕钗楼保安逮走的、愈来愈远的同伴目光里。
句芒扶额,虽然对调教一论挺头疼的,但她做不出来月芙烛那么没面子的挣扎,于是选择平静的面对现实。
好在共工离开的时候把赤心棋交给他们了,应该不难找怜生琴,况且共工能与赤心棋灵识的建立联系,到危险时候也有个照应。
桃粉的大袖下句芒手指翻动,那袖里鼓鼓的、稍露出来的棋盘一角,便没了踪影。
“霜红姐姐,我们去、去哪。”
“沐浴。”
“不用了吧。”
自从楼门一关月芙烛就有点不冷静了,好像那个良家女子进了土匪窝,看谁都透着两分无畏,三分防备,五分视死如归。
“瞧瞧,还不用。”霜红扑哧笑了,特好笑似的捏着兰花指在唇间缓了会儿,然后扬手,用帕子扫了扫月芙烛的额头:“啧,一身热汗。”
又嫌弃又想管。
真像是姐姐戏弄不爱干净的妹妹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那是冷汗。”月芙烛被这帕子一扫,更黏糊难受了,打着哈哈抬起手腕在脑门沾了沾。
“什么汗都一样。”
“....”推辞不了一点儿的月芙烛转念一想,洗澡应该算是单独的房间了吧,那岂不是行动的好机会。那...“行。”心里有谱月芙烛腿脚利索多了。
“喏,这几个,伺候你们的。”霜红使了个眼色,好几个侍女端着衣服和花瓣来。
等等,洗澡的时候还有别人?!
行:×
“不不不、不行!”
“不行也得行哦~”霜红说着,帮衬着侍女把月芙烛拉走:“姐姐可等着教你们春宫百景呢,不香香的那些个亲密好玩的动作,做起来意思可就差多了。”
“再说了,不是妹妹...想睡觉么?”
……
「我想和他睡觉。」
死去的回忆突然攻击。
本来只是为了目的而脱口说出来的垃圾话,从霜红这种妓子嘴里说出来,蓦地变了味道,露骨的好像把月芙烛的羞耻心从身体里剥离出来,摔在地上,然后再哐哐踩了两脚。
所以哪怕被拉走了不短的距离,月芙烛脸上的红晕还是从腮颊一路飘到了耳根,恨不得立马从以霜红为中心的方圆十里地消失,然后钻到地缝里,了了此生。
墓碑上就刻:我根本就不是这个意思!!
……
至于句芒嘛,变被动为主动,大长腿一迈不用别人帮着走。
浴房。
咔哒——
门开的时候钻出来一脸雾气,月芙烛眨了下眼,雾气冒着热直往鼻头和眼睛里钻,看不清东西,屏息只能听见哗——哗——的倒水声,一桶又一桶,一桶又一桶。
啊?
一个人洗澡要这么多水吗?
月芙烛眯了下眼睛,余光看见一个又一个肩膀从自己身旁擦肩而过,侍女们提着一个又一个空的热水桶接踵而去,大概不算太短的时间里,脚步声都没停。
只是还未反应过来开口相问,月芙烛出口,刚吸了口气儿,就被一股浓重的玫瑰香气又扑了鼻,封了口。
诶哟我去。
缓过劲儿月芙烛睁眼。
屋子内放置了一个很大的圆形木质浴桶,没在其中的水很清,从这个角度能看见水上倒映下来的花瓣阴影,叠了很厚一层,几乎没留什么空隙。氤氲了很多热气还未全然散去的地方像蒸笼一样,燥热的,模糊的,屋内所有的物件摆设都像笼了一层纱,说不清,看不明,平添了好多暧昧。
“这是...?”本来就沾点羞的月芙烛更僵了,看向退居门后端着衣物的侍女。
“回姑娘,我们燕钗楼里没有单独的浴桶,只有鸳鸯桶,委屈两位姑娘同洗了。”
“啊?”
“委屈两位姑娘同洗了。”侍女规规矩矩的重复,语调平淡如水,就像是在重复一件寻常不过的事情:“两位姑娘,请吧。”
月芙烛迷茫的看句芒。
虽然本来就没打算听她们的老实洗澡,但这行径中充斥着很多难以理解的虎狼之词,很难不眼神空洞吧!!
句芒睫毛轻颤,过来牵住了月芙烛的手。
“我们自己来便可。”句芒说,推门而入,在浴桶旁回头对着侍女道。
“妈妈吩咐了,要奴婢带走姑娘们换下的衣物。”侍女明明恭敬,却是一动未动。
分明是要验验她们的身体有没有缺陷。
沉默半晌,句芒抬起手臂,于臂弯间轻掀外衫,任凭那绸缎一层一层从脚底叠到脚踝,接着是内衬,里衣,然后素手捻起了下裙的裙带子,直到那蝴蝶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