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声逐渐变得低婉,绵延,牡丹台上的花魁啊,莲步轻移,含笑收势,双手捻花放在耳侧,任凭纤细的肩膀堆叠着款款下落的大袖衫,提臀摇腰,足尖点地,在众人的惊叹声中舞完这翩若惊鸿的一曲。
“公子...”
“来抓我呀。”退下台时怜生于阶前勾唇含笑,咬唇轻启,既像挑衅,又像羞赧,可两者相交又更像是人前深意语难诉的娇羞小娘,着急等着疼爱她的好儿郎,将她的所有,吃干抹净。
“来抓我,呀。”
红袖半遮,妆脸轻转,怜生琴对着共工一行人所在的角落轻轻笑,然后隐匿在如潮水般鼎沸的人群中。
....
呵。
呵呵。
祝融是真的无语,舌头顶住上颚干笑了两声,他真不知道这种万万年修行的老女人,呸老太婆怎么有脸装少女的,玩情趣不嫌臊的慌吗。
即便没有羞耻心那也不觉得违和恶心吗。
↑透过表象看实质的阳光开朗大男孩实在是欣赏不了一点。“啧,月芙烛,你赶紧去把她削了。”
“?你自己没长腿脚吗。”
“哎,没办法,我火神之子武修第一人间火种光明所在正义化身有且只有一个弱点,那就是不打女人。”祝融扶额,俨然一副触及底线的问题难以抉择的痛苦样子。
“哈哈,给爷整笑了。”月芙烛捂眼看不见演员算是清静了一点:“你装什么啊,你跟我打架的时候怎么不说你不打女人呢。”
“你例外不行吗。”
“啊?”
“我说你发育不良,不是女人。”
“傻比。”
……
那一句例外在冤家路窄的氛围里说的不甚鼓噪,又不甚认真,连祝融都不清楚他为什么说的小声,亘开了些火药味,描述的不伦不类,然后淹没在因着花魁离去而怅然之人的一声声叹息里,淹没在热闹之后少许冷清的氛围里,淹没在他的下一句玩笑话里。
然后再没了下文。
少年的感性向来是稍纵即逝的,因着面前的大把时光所以不会回头看,也不会再复盘,便也再不会知道刚刚的感觉是什么。
月芙烛什么都没听清,只听清了个发育不良。
“傻比。”
花魁一舞的落幕算是今晚最后的压轴,待怜生消失后大多数人也退去,一拨又一拨踏过了这燕钗楼的门槛。
“公子~别走嘛~”
“郎君,明日再来找奴家玩呀。”
“官人,奴家舍不得你~”
温言软语的嬉笑留客声里,潮水般的热闹又如潮水般退却,极快,极快,就像黄粱上一场梦一般,一闭眼,一睁眼,一场空。
灯火阑珊,深宵无人,这燕钗楼里,便该是女子们咿咿呀呀的吟唱了,承欢之上,也该是那人衣带渐宽终不悔的誓言,和那人为伊消得人憔悴的行践。
月芙烛忽然想,想那时代的产物下谁又比谁干净,谁又比谁肮脏呢。
到底谁又比谁富有,谁又比谁可怜呢。
这来钱快的地方,也藏有它的遗憾与无奈吗。
……
“二楼。”清清冷冷的,凉糕一样麻耳朵的。
月芙烛回眸。
共工掌心与先前如出一辙的蓝线浮现,生长,从掌心一路蔓延到了二楼。
“芜湖,兄弟们,干活去咯!”祝融摩拳擦掌,跟着线头逆着人群往里走,最是不墨迹。
“等等——”
“嗳,公子不回去吗,还是说,想和奴家~共度春宵啊~”
月芙烛扶额,这不又送人头去了吗,傻缺。
“不不不不不!!”
“来嘛~”
“不不不不不不!!”刚还一腔孤勇的少年这会儿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嘚瑟不了的一点的直往后靠,好像前面的空气烫脚一样。
火神之子应该平生第一次体会烫是什么感觉吧。
笑了。
“看来,不睡觉留不下来怎么办。”蔫了半天的后土终于发话了:“我们又不会什么隐身藏匿的法术。”
“你,想,睡觉?”神农氏话说的不多也不长,所以每次都把别人的话提炼精简,你想睡觉,意思没差的十二个字缩成了四个字。
说好的小天使小太阳小棉袄呢?后土感觉被神农氏背刺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不不不不不,我的意思是,句、句、句芒姐姐带一个,月芙烛带一个,然后四个人把怜生琴引出来,选三个人在外面接应嘛。”
“也算被你圆回来了。”月芙烛肯定。
“不是,月芙烛,你什么意思啊,我可是处子!!处子!”最多他提句芒姐姐带一个的时候有点期待,别的他只是玩玩,一点想法都没有好吗?!后土内心OS:贱人月芙烛,以后我和句芒的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