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离直摇头:“啧啧啧……只要不瞎,是个女子都会选择性格成熟的男子,而不是啥也不懂的毛头小子。‘白念大师’,您说是不?”
白梦离扭着纤腰靠近容成悬镜,柔荑搭上他的肩头,故意贴着他的耳根吹气。
容成悬镜不动声色地拉下她的手,不失礼貌的微笑着,然后一言不发地站到了林知未的身边。
林淳未不适时地嘲笑出声:“原来你也有发骚不灵的时候。”
“你懂个屁!”白梦离知道自讨了没趣,冲着两个男人翻了个白眼,扭头离开,去盘点镇民送来的礼物。
林知未对这些礼物毫无兴趣,白梦离却是乐开了花。
尤其是那杏花楼东家老板送来的厚礼,从吃到的穿的,应有尽有,数数,满眼都是钱。
林淳未对这些东西也不感兴趣,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鄙夷白梦离。
白梦离一双桃花眼笑眯成线:“没办法,谁叫我尘缘未了。只有别人的钱财,才是我的身外之物。而你们的,也都是我的。”
林知未本想将那条黑鱼妖开膛剖肚,研究新菜品,哪里晓得,避雷镇的百姓二话不说,直接从铺子里将那条十几米长的黑鱼尸扛走游街。
游完街之后,众人将黑鱼尸悬挂在了镇口巨大的避雷柱上,以示警醒。
林知未望着被晒成鱼干的黑鱼条,有些惋惜,有些心痛。
多好的食材,简直是暴殄天物。
林淳未揶揄她:“要不要我给你将那条黑鱼干偷来。鱼干也是能做菜,不过,就要看你的厨艺精不精?”
林知未对此嗤之以鼻。
不过林淳未的话,倒是提醒了她,鱼干也是可以用来做菜的,而且正是夏季入伏,做一道美味的鱼鲞刚刚好。
她此前搜罗来的食谱之中,刚好有一道菜叫虾籽鳓鲞。
鳓鲞即鳓鱼干。
心动不如行动。
她便是要将这道姑苏城的名菜“虾籽鳓鲞”做出来。
于是她便打发林淳未去市集给他买食材,“你,去集市给我买两条鳓鱼鲞来。”
林淳未惊道:“你真要拿鱼干做菜?”
林知未道:“不然呢?”
林淳未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怪自己多嘴。
他冲着白梦离施眼色,希望白梦离能和他一起挣扎抗议一下,结果白梦离送他两个字“活该”。
白梦离就是林知未的跟班,怎么会同他一条战线?
林淳未骂骂咧咧,最后将目光看向容成悬镜,“你跟我一起去。”
容成悬镜被林淳未绑架着离开。
二人将鳓鱼鲞买回来之后,以为今晚要吃臭鱼干,结果林知未只是将鳓鱼鲞泡在水里。
到了第二天,林淳未将泡了一整夜的鳓鱼鲞洗净取出,放到院子里晾晒,然后又打发林淳未去市集买五斤鲜活的小河虾。
林淳未又拉着容成悬镜上街,买了五斤鲜活小河虾回来,刚好瞧见林知未正在熬白粥。
林淳未便道:“林知未,我虾才买回来,你这粥都已经熬得差不多了。你不会是要把虾剥了,直接扔粥里,就以为你做了鲜虾粥吧。”
“闭嘴!把这五斤小河虾的籽,全部给我弄出来,不许使用法术,用这个。”林知未面无表情地将一柄羊毛刷扔给他,
林淳未以为可以闲着快活去,结果这才是噩梦的开始,都怪他嘴贱。
他望着满满一盆的五斤鲜活小河虾,看着它们肚子上的那些个籽,本能开始反胃。
这些密密麻麻的虾籽,让他不禁想到被灭掉的黑鱼妖籽。
“喂,林知未,你不要太过分!”
“允许你找帮手。”林知未努了努嘴,指向旁边闲着的容成悬镜,“还有,我要用新鲜冰凉的山泉水。”
容成悬镜从未做过菜,这取虾籽,他倒觉得有趣。
按照林知未的指示,他先飞去山里取了冰凉的山泉水来,将透心凉的山泉水倒入琉璃碗中,然后捻起一只小河虾,将它腹上的虾籽,一点一点仔细地扫入琉璃碗中的山泉水里。
墨绿色的虾籽缓缓沉入琉璃碗里,如同细腻的流沙一般坠入河底,形成了一种妙不可言的画面。
容成悬镜扫着虾籽,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一股淡淡的,温暖而宁静的神情。
林淳未惊奇地问他:“你不觉得很无聊么?”
容成悬镜笑着回应:“我觉得很有意思。尤其是虾籽扫入碗里沉入水中的瞬间,有助于冷静思考许多问题。比如今晚的月色很美,很适合月下酌酒,举杯邀月,对影成双。”
林淳未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看他,“什么月下对饮,我看你跟她一样疯!”
林知未鄙夷:“平时让你多读一点书,你就只会跟书打架。”
未久,容成悬镜和林淳未将所有河虾籽扫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