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县令!吃胡饼……”
史务滋手上拿着两个胡饼,上前放在了案几上。
陈青兕道:“我吃过早膳了。”
史务滋想了想,还是如实道:“这是周大娘亲手做的胡饼,她让学生带给县令的。担心县令不收,让学生说是学生买的。周大娘盛情难却,学生只好收下。”
陈青兕看了看胡饼,道:“既是周大娘的好意,本官难以拒绝。你也吃一个,尝尝周大娘的手艺。”
史务滋赶忙拒绝:“外祖父忙着县学,家中无人生火。学生这些天都在集市上买些吃食饱腹。就是吃了周大娘的胡饼来的,还是让县夫人尝尝吧。周大娘的手艺不俗,胡饼烙的很香,软糯可口,很受人欢迎。”
陈青兕用手撕开一点尝了尝,嘴里满是油面的香气:“味道确实不错,等我会儿……”
他说着拿着胡饼去了内堂。
萧妙宸、浅言、晴空什么山珍海味没有吃过?
但吃着这除了油面,没有什么特别味道的胡饼却是津津有味。
会说话的浅言更是不住夸赞,“郎主这般辛苦,这就是最好的回报。”
陈青兕也有些高兴,尽管这只是小小的两个饼,却也是对他这些日子工作的肯定。
返回前堂,史务滋老实的在一旁杵着,便如木头一样。
陈青兕道:“别那么拘束,鉴于你这些天的表现,提拔你为青溪县的佐史。”
史务滋连忙拜谢,眼中透着一丝丝的喜悦,他出身官宦世家,看不上这区区佐史,但得到了陈青兕的认可,却比什么都要开心。
陈青兕问起了集市的情况。
史务滋眉飞色舞,说道:“集市已经有了烟火气息,正如陈县令预估的那样。百姓们将孩子送到县学以后,自身便闲不住了。如周大娘这般,有些手艺的,直接上市集支个摊,卖些面饼。有些在街市上打的零工,气力足的,甚至去山里砍柴。气力小的也有不少去捡拾枯柴。”
陈青兕欣慰颔首,勤劳刻苦不向生活低头是华夏百姓最质朴的品行,只要能够给他们一个安定的生活机会,他们就能够凭借自己的双手创造奇迹。
史务滋说着眉宇间又有一丝忧愁,但接下来的话,他不好说下去。
他是负责劝说通知百姓送孩子入县学的,走街串巷,对于县里许多家庭的情况很了解。
县里壮丁不足,有些年轻妇人身体健朗,体力不会比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差,能够承当一些力气活。但还有许多老妇人老头,他们体力不支,腿脚不便,存在很严重的问题与隐患。
但是就青溪县的这种情况,能够做到现在这个样子,陈县令已经非常非常了不起了。
何必说出来,徒增烦恼?
陈青兕想了一想,道:“也就是说,还有好些人找不到事情干?”
史务滋无奈道:“这也没办法,现在是冬季,山上没有野菜吃食,往来的游人商队也不多,确实没有那么多的杂事供人选择。”
“这样……”陈青兕道:“伱以本官的名义发一张告示,就说县里招募吃苦耐劳的雇工,不限男女。城西有一块废弃的库房,你去找城东的胡大匠,让他将库房设计一下,本官要在那里建造一个独孤院,为县里的孤寡老人寻个去处。”
史务滋眼中闪过一抹敬意,原来面前的这位县令什么都知道,什么都清楚。
那个库房地理位置不差,有不少人愿意出高价将地方盘买下来,这位县令都没有同意。
而今回想起来,想必对方在脑海中早有规划。
那里就是为了独孤院遗留的。
独孤院就是后世的养老院。
尊老爱幼是华夏民族的传统美德,在夏朝还是奴隶制的时候,已有类似的机构。
《礼记·王制》就有记载:夏后氏养国老于东序,养庶老于西序;殷人养国老于右学,养庶老于左学。
南北朝时期,已经有了正规的养老院,也就是独孤院。
“陈县令!”
史务滋并没有立刻领命,而是深深作揖道:“您的善心仁德,不亚先贤。可维持一个县学,已经让县里财政吃紧,再加一个独孤院,养那么多的孤老,如何支持的下去?一旦县里拿不出余粮余钱维持,将会导致整个县的复兴计划全盘落空。”
“过犹不及,请陈县令三思而行。”
陈青兕对这个下属多了几分欣赏道:“你说的有道理,依照一般的独孤院,以我县有的财政情况是无力维持的。本官打算建造的独孤院与一般独孤院不同,孤老不同于孩子。孩子这个年岁,读书是
“她们存在的问题是找不到这些可干的活,便由我们官府出面,为她们接一些工作,维持独孤院自身运作。现成的就是用膳问题,县里的衙役都没有固定的用膳之处,完全可以交给他们负责。再如我们县里的那位匡差役,大老爷们一个,孤零零的,一套内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