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理还乱。庸人自扰。
李时疑的摇头,好像一击重锤,打在萧可的心上。
小人儿不懂为自己辩白,急得眼眶泛起雾气,眨一眨眼睛,就会化成雨落下来。
她又被冤枉了。又要受罚了。
怎么自己总是会沦落到这种处境?
还连累了青衫客栈的大哥哥…他好心请自己进店,自己却毁了客栈的声誉。
要跟他道歉呢……
她低下头,不愿意让客人看见自己泛红的双眼。
眼泪却不争气,自己落下来。
砸到手背上时,却突然听见有人说话。
“为什么要哭?”
一股散漫的声音,送入萧可的耳畔。
似笑非笑,犹如春水破冰,好似悬在头顶,又好似来自远方。
萧可愣在原地。
是谁?
她茫然间看向席间三人。发现三人都没有反应。
忽然,从邻桌传来酒入杯盏,琼瑶盈樽的声音。
邻桌被画着花鸟图的屏风挡住,看不见人。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道修长的人影。
仿佛邻桌的人正坐于花间,月下独酌。
可是、隔壁桌是何时多了个人!?怎么她一点儿也没察觉?
席上三人听闻动静,也朝屏风望去。
李时疑只抬头看了一眼,就见怪不怪,
重新捧起书本,好像屏风后的人不值得他一瞥。
“故弄玄虚。”他想到。
白墨隔着屏风低声说:“这位朋友,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萧可一时不敢上前去侍候。
怕又犯错。
她泪眼朦胧,端起空空如也的酒壶,就要回后厨去。
要跟大哥哥说来了新客人,还要向他认错,反省自己连一壶酒也倒不好…
恰在此时,
后厨煎药的伙计哥哥,端着烫手的药碗,碎步朝酒桌走来。
远远地就瞧见,大堂中多出了一个男子。
而且那人独坐一桌,仿佛要一个人孤立全世界。
“哟!逍遥谷的黄枥秋大爷也到了!黄大爷怎么不一起坐,四位不都是来参加松枝挂剑的吗?这下人全齐了!”
逍遥谷?
萧可顶着通红的眼睛,懵懵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宗门。
江湖最闻名遐迩的四方宗门:逍遥谷,药王庄,瀛洲岛,无涯宗。
逍遥宗位列第一。
可并非是因为逍遥宗弟子法力超群,而是因为此宗门太过神出鬼没,门生个性千奇百怪,行事不拘一格。
没有立场,没有原则,做事全凭个人喜好。
江湖人士实在摸不准他们的套路,又忌惮他们的功法。才不得已把他们捧上榜一。
等等、这么说来,
眼下的青衫客栈里,不就聚齐了四大宗门的弟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