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府的小厮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打开了侯府的大门,门口停放的棺材,吓他一大跳。
永安侯黑着脸,看着门口黑的泛着光的棺材,咬牙切齿道“管家,给我查”
这时乌泱泱的一群人,从远及近的走来,个个手里提着篮子,眼尖的人大喊一声“这就是害人不浅的永安侯,仗着位高权重,逼人小姑娘自尽,大伙们给我砸。”
话音落下,一颗臭鸡蛋砸了过来,正中永安侯的额头,鸡蛋的腥臭味顺着他的眉心,滑落在永安侯的张大的嘴巴里。
这可把锦衣玉食的永安侯气坏了,他跳着脚对眼前这群贱民大吼“谁允许你们在此处撒野”
回应他的是一连串的烂叶子以及坏了许久的臭鸡蛋,还夹杂着几颗石子,那石子不偏不倚的砸中永安侯的眼睛,眉毛,鼻子。
管家撑着伞,一把挡在他的身前“哎哟,我的侯爷哎,快进府吧,我已经通知巡防司的人过来了”
他倔强的伸出鼻青脸肿的猪头,朝着人群大声嘶吼道“一群贱民,待会把你们通通抓进牢里。”
又一颗石子精准的打掉他的门牙,他哎呦的捂着嘴,血流不止,狼狈不堪的逃离门口,小厮见状,快速的关上了大门。
人群中又一道声音吼道“大伙们,赶紧把手里的东西丢完,他们报官了”
百姓们面容愤恨不平,纷纷把手里发黑的菜叶顺着侯府的高墙丢了进去,然后一哄而散。
一位面露精光的百姓,眼底的冷意直冒,捏了捏手里的石子,一溜烟的跟着人群跑掉了。
等到皇城司的人过来,留给他们空无一人的大街以及杂乱不堪的大门,指挥哭丧着脸敲开了侯府的大门。
永安侯在正厅内大发雷霆,他长这么大还没人敢这样待他,嘴里的臭味不停的提醒他刚刚经历了一些什么。
“侯爷,高指挥求见”
“让他给我滚进来”
听到管家的传话,高指挥眼里闪过一丝愤恨,他屈下身子,在地上打着滚的进去了,
永安侯看见一个他滚这进来,心里的怒意减弱几分,冷声责问道“都是一些什么人”
高指挥脸色煞白,嘴唇发抖“回侯爷的话,没能抓到凶手是下官无能”
话音刚落,永安侯气的抓起桌子上的青花瓷提字茶盏砸了过去,高指挥与永安侯的脑门成了一个对称。
高指挥对他保证再三,永安侯这才放他出了府门,他额头猩红,他扭头看了一眼这气势宏伟的侯府,冷笑一声转头离去。
此时的月府,到处都挂上了白绸,门口也有两个白色的灯笼随风摇摆,两扇大门敞开,前来上香的人络绎不绝,都是年仅十几岁的风华少年少女。
按理来说,未及笄的女子丧命,是不可以设灵堂,尤其是非自然而亡,但月尚书爱女心切,执拗的设上灵堂,通知亲朋好友。
故而,前来吊丧的都是小辈们,毕竟长辈们是不可以同小辈们吊丧。
沈国公府没有嫡子,唯有庶长子,此行前来的正是沈国公的庶长孙沈长安。
“望姑母节哀,祖父祖母甚是担忧,稍过些时日祖父祖母来看望姑母”
沈长安一身素服,身上并无华丽的装饰,面容清秀的他供着手对眼前的美妇人安慰。
沈初云见到外家来人,忍着心里的酸涩,扯起一抹苦笑“安儿有心了,替我向你祖父祖母问好”
“姑母就不招待你了”
见状,沈长安的心里也不是滋味,他的姑母两鬓已经泛出斑白,曾经那样明媚张扬的女子,终究困在了四四方方的院子。
后院也不是他能多待的地方,时间长了会有人传闲话,虽然这是月府,眼前是当家主母,有些规矩不能破,他弯下腰拱手行礼,便告退了。
这时昏迷的月青兮也睁开了双眼,盯着陌生的环境,她短暂性的迷茫,再次回神,大夫人已经做到了她的床边。
“小六”
听着熟悉的声音,她又忍不住的哭泣,小小的身子不停的抖动,心中的痛意不减分毫。
沈初云叹了口气,起身从妆匣里掏出一封信,走过来递给了她
“唉,你这孩子真是情深义重,看看吧,切记不要声张”
月青兮看到秀丽的小楷,上面写着“月小六亲启”她心里隐隐约约的有了猜测。
拆开信封,那扑面而来的墨香,是桂花的香气,她二姐姐最常用桂花油滴在研磨好的墨汁里,这样写出的字都带着一股桂花香。
她眼露欣喜,双手捧着那封信,一字一句的向下看去。
“小六,看到一封信的时候,想必我已经在自由辽阔的天地里奔跑,莫要为我的出走而感到担忧”
“此刻二姐姐是欢快的”
“二姐姐想看看,江南的烟雨,南飞的大雁以及一眼望不到边的草原”
“做一个豪气万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