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臣见李淑嫔一直自言自语,说什么舒氏必死无疑什么的,深感不解。后听闻了东临大典上,舒嫔娘娘的服饰仿佛有忌讳的金和玉,料想中间可能有什么关联,便把人带来了。”
“大胆!竟然为了个人恩怨,掉包舒嫔的服饰,陷害她!”太后厉色喝道。
乔五见状,立刻加入指责队伍,“李淑嫔娘娘,您害得奴才好惨啊!您这是为什么啊,为何要这样陷皇家祭奠于不利,害皇家颜面无光呢?”
顿时,其他人纷纷开始指责已经失去了意识的李淑嫔。
“你们怎知就是她做的呢?”真元帝不冷不热,淡淡道。
“必定是简公公送了衣物给舒嫔后,李淑嫔趁别人不注意,到落英阁调换的。皇上,你说呢?”太后若有所指,送衣服的是你的人,难不成你要你的人来担这个罪过吗?
这时,陈涵上前一步,对太后和真元帝拱手说:“臣以为大典开始在即,当务之急,是派人让舒嫔把合适的礼服换上,方为要务。”
真元帝看向太后,太后点头。事到如今,再纠结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太后不会退让,承认自己的人有过失,真元帝自然也不会,所以无论李淑嫔是不是无辜,这个过失只能由她来承担。
“她的处理就容后再说吧,至于你。”真元帝看向乔五。
乔五在陈涵的眼神示意下,立刻叩头:“奴才考虑不周,导致皇上、太后娘乃娘担忧,还请责罚。”
太后见真元帝口风已经松了,便轻舒了一口气,微笑点头说:“皇上,乔五虽行事莽撞,但请念在他为皇家尽心尽力,其心可嘉。”
真元帝面无表情,看看陈涵,再看看地上跪着的翊纾,说:“是吗?”
此时,乔五已经跪在养心殿超过半个时辰。膝盖传来的不适与酥麻,让他不得不悄悄挪动身子,轮流减轻膝盖的压力。乔五的虽然谨慎,却不是能吃苦的料,太后看了很是焦急,担心节外生枝,便说:“皇上,问话还要好一阵,你就先让大家都起来吧?”
真元帝不做声。
太后见真元帝不反对,便对陈涵说:“涵儿,快起来坐下歇歇,。”
陈涵立刻起身,其他人便也跟着起来了,小六子立刻搀他站好。
这时,太后立刻转移视线,叹气道:“这个李淑嫔,真是荒唐。”
真元帝虽不说话,但是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陈涵适时上前,说:“宫中盛传她被打入冷宫后,因悲伤过度曾多次自杀未遂,在殿下被掳当日也还刚被宫人发现撞墙自残。”
陈涵观察着真元帝,他心知真元帝心中亦对李淑嫔怀有同情,毕竟这一单一单,如果不是因为丽妃,她又何至于此?陈涵料定这招苦肉计,真元帝一定受用。
陈涵继续说下去,“娆嫔一案沉冤得雪后,又被移至别处,受人冷眼。李淑嫔当日是何等骄傲的一女子,如今受此打击,方才一见,臣便已感知其扑面而来的失意。”
真元帝听到这话,眼中流光一转,虽然没有表情改变,但是手中把玩珠串的手指却停了下来。钟公公看到真元帝这样的表现,脸上也轻松了一些,对陈涵使脸色,示意他赶紧趁热打铁。
陈涵见了钟公公的暗示,自然是明了。但是,陈涵毕竟是臣子,对后宫之事不能妄言过多,要不然就弄巧成拙了。就这样,眼看一片沉默就要来了,陈涵表现出了焦急的神色。
太后见陈涵言语间有意保全李淑嫔,心知这个儿子心善,想来把注意力换到李淑嫔处对于自己缓和与真元帝的关系也是有帮助的,便也帮忙说道:“李淑嫔遇冷,加之得宠时比较任性,期间辛苦不言而喻。也是个可怜人哪。”
真元帝不语,但是明显周围的气息软化了不少。随即,冷冷说了一句:“她可怜,是呀,天下就她最是可怜人了。太后不知您是否听过,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