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车后,黎晚抬头看了一眼面前富丽堂皇的酒店,还有酒店四周布满的叶芸溪和顾言深婚礼的告示牌,便觉得有些好笑。
她是可笑,是可悲,但叶芸溪呢?
在婚姻上又何尝不是一个可悲的人呢?
叶家大张旗鼓地筹备婚礼,而顾言深昨晚却还和她一起……
一边想着,她便一边向里走。
谁料,刚走了两步,便被人一把猛地向外拉。
不等她缓过神,人已经被拽进了车里。
她抬头看去,正好对上陆西洲那双略带责备的眼神:“你昨晚去哪里了?去干了什么?现在跑到这里,又是想干什么?”
说着,他将她向里拽了拽:“晚晚,听话好不好?我们……”
下一秒,陆西洲的目光忽然注意到她衣服袖口上的血迹,不由地一惊:“晚晚,这是……”
说着,他抬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她:“你昨晚难道是……”
黎晚挣脱开他的手:“西洲,放手吧,让我去做我应该做的事。”
“让你进去,就等于送你去死,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去送死。”
“又有什么分别?”
她有些无奈地看向他:“西洲,我已经无路可走了。”
随即,她勾唇笑了笑:“我杀了顾言深,你觉得我还有回头路可走么?”
她的语气很轻,像是再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一般。
陆西洲虽然猜到了几分,可当他亲耳听到答案的时候,他还是瞳孔一颤,愣在了原地。
“你……你真的那么做了?”
他以为,她是爱顾言深的,就算嘴上说得再狠,心里对他一定还是心软的。
却不想,她居然能真的做到这个份上。
亲手杀了顾言深……
陆西洲蹙眉,伸手想要去触摸她的脸,可手却又在半路上收了回去。
良久,他神色复杂地看向她:“现在,你心里一定很痛苦吧?”
黎晚看了他半晌,笑着摇头:“没有,我只有爽快,前所未有的爽快,所以我现在要进去杀了叶芸溪,为黎家,为阿苏,为所有被叶芸溪害死的人报仇。”
她敛了敛笑意:“西洲,别拦着我,你继续做你的陆院长,别掺和我的事。”
她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论杀不杀叶芸溪,都注定是活不久的,她真心不希望陆西洲牵扯进来。
只要和她划清界限,他还是海城陆氏的掌舵人,依旧是医院里潇洒专业的陆医生。
可一旦和她扯上关系……这样清白的人生也就到了头了。
毕竟,她杀了顾言深,顾家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
就在她转身要下车的时候,陆西洲一把将她拉住:“不,我不会放手的。”
“陆西洲!”
“我不能看着你出事!我说过的,有我在,你放心,我不能食言。”
说罢,陆西洲还异常严肃地补了一句:“你也不可以让我食言。”
黎晚拧了拧眉,知道自己无法劝服他,只能微微垂下头,声音软而无力地说道:“西洲,你……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闻言,陆西洲一怔,有些惶恐地看向她。
见他没有反应,黎晚伸手轻轻抚摸着他的手背:“西洲,你说得对,我现在……很难过……你抱抱我……好不好?”
陆西洲半信半疑地凝了她半晌,虽然有些怀疑,但最终还是张开双臂轻轻抱住了她。
“我在,别怕。”
他的怀抱和顾言深的不一样,带有一种阳光的温暖,像是一束光照进了她的心里。
可她心里的阴霾太重,早已不是一束光可以消散的。
半晌,她猛地将陆西洲推开,转身快速打开车门,然后拿出车钥匙,将车门上了锁。
看着车内着急地狂拍玻璃的陆西洲,她抿了抿唇,用唇语说道:“对不起,陆西洲,忘了我,好好生活下去。”
说罢,她便转身跑进了酒店里。
当她推开门进去的时候,宾客和媒体已经全部到了现场,叶芸溪正穿着洁白的婚纱站在前面焦急地等待着顾言深。
门打开,见到是她的一瞬间,叶芸溪的脸色顿时惨白。
下一秒,叶芸溪便拖着婚纱朝着她走了几步:“黎晚?你怎么会来?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出去!”
黎晚慢悠悠地向前走:“你忘了?是你三天两头打电话叫我来的。你这么热情,我又怎么能不来呢?”
“你瞎说!我从来没有邀请过你!”
叶芸溪紧紧抓着裙摆,强忍着脾气。
要不是周遭那么多人看着,她一定冲上去撕了这贱人。
她邀请她的时候,那是她认定了顾言深不会爽约的时候,可现在婚礼都开始了,却还不见顾言深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