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顾言深正坐在沙发上抽烟，青烟缠绕在他修长的手指上，多了一丝朦胧。
听到门铃的那一刻，他以为是卫铮，便有些不耐烦地起身将门打开。
“我说了今晚我要一个人……”
话音刚落，黎晚便抬眸楚楚可怜地看向他：“多一个人不行么？”
那一刻，顾言深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呼吸一滞，人都呆住了。
半晌，他才将要挤进门的女人推了出去：“你来这里干什么？我说了……”
“阿深，以前我要走，你不让我走，现在我想留，你又想赶我走，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顾言深胸口有些闷，皱了皱眉：“别闹，我现在叫卫铮过来接你走。”
黎晚却不听，拉开外套拉链，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将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抬头娇媚地看向他：“阿深，还有几个小时，你就会成为别人的新郎，我们就再也……”
她眼睛微微泛红，哽咽了一下：“再也回不到从前了，这最后一晚，我真的不能留下么？”
说着，她捧着他的脸，踮脚在他的唇上亲了亲：“阿深，最后一晚，让我留下，好不好？”
顾言深焦躁地滚了滚喉结，伸手很想将女人推出去，可他的手却莫名地没了力气，只能任由她挂在他的身上。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这是她的计谋。
毕竟，两个小时前，她还在医院里和他冷眸相对，又怎么可能突然就变了一个人呢？
只是，那一瞬间，他想，就算她是来杀他的，他也无所谓了。
她还会特意来勾引他，不也证明她的心里其实还有他么？
有，就够了。
见他没有反应，黎晚心里莫名有些焦急，手顺着他微微敞开的衬衫钻了进去：“阿深，我爱了你十五年，就当是我离开之前，你再……”
不等她说完，顾言深忽然左手紧紧搂着她的腰肢，将她往怀里一带，低头一口咬在了她的唇上，接着右手将门关上，将她整个人都抵在了门边。
他顺着她的唇瓣，吻到了她的耳后，又在她的耳根上轻轻咬了一口，压着情绪，低沉道：“这是你自找的，别怪我。”
黎晚愣了一下，转而点点头：“嗯，我知道，就当是我们的告别之夜。”
说着，她便再次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他们一路，从客厅，餐厅，再到楼梯上，最后才到卧室。
黎晚第一次这样主动，让顾言深沉醉其中根本无法自拔，哪怕理智不断地提醒他，但他也甘愿沉沦于此。
什么仇，什么理性，什么叶家，他统统都忘了，此刻，只有他和她……
这一夜，他们很疯狂，几乎忘我，但和顾言深不同，黎晚却从未忘记自己的目的。
她记得，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仇人，是她要手刃的仇人，只是……她想再等一下……就等天亮再说吧。
她也想……最后再祭奠一下自己爱了十五年的男人。
两人也不知道几点才迷迷糊糊地睡去，只是等黎晚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次日的十点。
她还是被顾言深的电话吵醒的，只不过拿起一看打电话的是叶芸溪，她便直接将电话挂断，然后关机将手机扔了出去。
黎晚抬头看向依旧在睡梦中的顾言深，伸手在他的脸上轻轻滑过。
这张曾经令她痴迷的脸，今天似乎也到了尽头了。
她正想着，顾言深醒了，低头看到她还在，下意识搂紧了她的腰。
“不再睡一会？”
黎晚摇摇头：“不想睡了。”
顾言深轻笑一声，没说话，缓缓闭上眼睛。
黎晚往他的怀里挪了挪：“阿深？”
“嗯？”
“十点了，距离你和叶芸溪的婚礼只有两个小时了，你还不起么？”
顾言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在她的脖颈处轻轻亲了一下：“还有时间，我们还能再来一次，嗯？”
说着，他抬头看向她，询问道：“可以么？”
黎晚身子微微一僵，有些不自然地点点头：“嗯，可以。”
这似乎是顾言深第一次这么尊重她，是察觉到了她的目的，想要让她动摇么？
可是……
她下定了决心，不会动摇的。
忽然，她用力转身将顾言深压在了身上：“我想在上面。”
顾言深只是凝着她：“好。”
“你可以起来抱着我么？”
“嗯。”
闻言，顾言深坐起身，面对面地抱着她。
黎晚咬了咬唇，右手悄悄摸出她提前藏在床下的水果刀，就在顾言深动情的时候，她忽然抬手一刀刺进了他的胸口。
很快，鲜血便顺着刀流了出来，顾言深抬头看向她，眼里有诧异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