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得那么清楚，恨他把外婆说得那么不堪，恨他……
可她又清楚，他说这些也是为了她，包括贬低他自己。
他越是这样，她的心里便越是难过……
“陆西洲……”
她擦了擦眼泪，咬着唇：“我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我不许你这么说你自己，也不许你这样说外婆，你们对我好，我能感觉到的，不要……”
“没有。”
陆西洲摇了摇头：“黎晚，你看清楚一点，我对你不好。”
“西洲……”
“你瞪大眼睛看看！”
陆西洲看着她，怒吼道：“我利用了你，傻瓜！”
闻言，黎晚身子一颤，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你……你知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陆西洲似乎也察觉到自己说出了实话，不禁脸色一僵，转过身不敢再看她。
他利用了她，从第一次见她开始，他就利用了她。
如果，她再这么傻乎乎地信任他，他可能还会继续利用她，甚至会变成和秦暮一样的人。
可他爱上了她，爱到不可自拔，爱到备受自责，爱到……不忍心看到她落泪。
他想要让她逃离这个旋涡，逃离海城这座巨大的牢笼，因为只要他们还在这里，他们每个人都身不由己，都是一颗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