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院外。
黎晚跪在雨里,感觉身体一点点冷下去,力气也渐渐消散,到了最后,她只是抬眸无力地看向屋内。
透过窗户上的光影,能够看到两个身影拥抱在一起,是那样的缠绵亲密。
看到这一幕,她不禁嗤笑一声。
房间那么大,他却偏偏要在这窗户边亲热给她看,还真是不遗余力地报复她。
可是,有必要么?
她真的不明白,他又不喜欢她,为什么要那么在意,又为什么要用叶芸溪来报复她?
以至于,她有时候会觉得,他是不是对她也有那么一丝感情,否则又怎么会这么用力地报复她。
只是……
她心里很清楚,他对她没有感情,而他为什么这么做,她可能也永远想不明白。
毕竟,顾言深是个疯子。
仔细想想,她又何尝不是一个疯子呢?
忽然,她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身体就那么直直地倒在了冰冷的地上,在意识彻底消散的之前,她感觉身下一热,好像有一股什么暖流流了出来。
她很想大喊,可她实在已经精疲力尽,浑身再也没有一丝多余的力气,只能就这样昏迷了过去。
……
医院。
黎晚睁开眼睛的一瞬间,两滴泪顺着眼角滑落到了枕头上,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竟然哭了。
想起晕倒前的事,她下意识摸了摸小腹,不等她缓过神,忽然一道黑影将她笼罩住。
“孽种还在。”
听到声音,她抬头看去,便正好对上顾言深那双深邃而冰冷的眸子,不禁咬了咬唇,低垂着头不再看他。
见状,他伸手捏着她的下颚,迫使她和自己四目相对:“怎么?孽种还在不开心么?”
“为什么?”
她双眸泛红地看向他:“为什么不趁我昏迷的时候打掉它?”
“呵,黎晚。”
顾言深俯身凑了上来,手上加重了几分:“昏迷了打了它,你连一点痛苦都没有,那样对你来说实在太宽容了。”
闻言,她不禁一怔:“顾言深,你……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我残忍么?”
顾言深冷笑一声:“我还有更残忍的呢。”
说着,他森冷的眼神从她的脸上逐渐挪到了她的小腹:“黎晚,我要等你把这个孩子养好了,然后再带你来打胎,而且,一定要陆西洲亲手做这个手术,我要你们两个都清醒地看着这个孽种死掉!”
听到这话,黎晚心猛地一抽,凉意从脚底蔓上心头,让她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
他怎么可以这么歹毒?
怎么可以……
这可是它的亲生孩子,是他曾经那么宝贝的宝宝啊……
良久,她颤抖着双唇:“顾言深,你简直丧心病狂!”
“那也是你逼的!”
顾言深咬牙道:“黎晚,要不是你背叛我,还带着个孽种想要和我重归于好,我也不会这样。”
“那叶芸溪呢?”
黎晚咬着唇,指甲紧紧抠进肉里,用尽全身的力气,质问道:“为什么你不这样对她?为什么偏偏要这样对我?为什么?”
为什么对叶芸溪那么宽容,为什么对她这么残忍,这么歹毒……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你爸对不起我们顾家,而你对不起我,你是个彻头彻尾的罪人,你拿什么和芸溪比?”
她是罪人?
和一个双手然满鲜血的女人比,她竟然是个罪人。
她早已无法形容内心的感受,只觉得全身都在发颤,绝望……不,应该是恨。
她恨他,真的好恨他。
和她相比,他永远选择相信别人,不论是外面的传闻,还是叶芸溪的诽谤,他都会信,只是唯独不会相信她。
明明是他不相信她,又凭什么以此以此又一次地折磨她?
凭什么?
想到这里,她忽然,顿了顿:“顾言深,你有没有……”
她死死地盯着他,强忍着眼泪:“有没有一次……认为这个孩子……可能是你的?”
闻问完,她便垂下眼帘,不敢再看他。
她害怕答案,可她还是倔强地给了他最后一次机会。
下一秒,便听到他冷声道:“没有,一次也没有。”
听到答案的瞬间,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睁开双眼,猩红着眸子看向他,笑了出声。
许是,她的笑声太诡异,让顾言深愣了一下,下意识松开了她的下颚。
“顾言深。”
她嘴角带着一抹诡笑看向他:“既然你这么在乎这个孩子,那我就一定要把这个孩子生出来,然后告诉他,你是他的仇人,是他一生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