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晚一惊,起身便想出去,但刚跑到门口,顾言深已经将房门重重地关上。
她用力锤门:“顾言深,把门打开!放我出去!”
但回应她的只有门被上锁的声音。
“顾言深!”
她一拳狠狠砸在门上,嘶吼着:“顾言深,你放我出去!顾言深!”
只是,任由她怎么锤门,怎么叫喊,门外也没有传来半点声响,接着便听到楼下迈巴赫发动离开的声音。
他走了……
他把她锁在了这间房间里,便走了。
在她看来,这间房比牢房更可怕。
牢房她还有机会走出去,可这里……顾言深是想将她永远囚禁在这里,让她彻底沦为他手中的玩物。
想到这里,她不禁绝望地跌坐在了地上,靠着门无声地哭了起来。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他和叶芸溪这样对待?
如果,早知道会有今天,她宁愿十五年前死就在那个小黑屋里。
可是没有如果,她根本没有选择。
到了现在,她只觉得一切都可笑至极。
顾老先生失踪,尸体还没有找到,顾言深便定了黎家和她的罪。
爸妈和根叔死得不明不白,她还没能找到真相,外婆又险些被她害死……
自己更是……成了阶下囚……
她还能做什么呢?
……
顾言深将她关在这里之后,每天会派人来送一日三餐,而每次打开门,门外也都会站满保镖,就是防止她跑出去。
黎晚知道自己跑不出去,便只能接过餐盘,缓缓走到梳妆台,慢慢地吃起来。
看着碗里的食物,她不禁捏紧了筷子。
她还记得陆西洲说过的话,他说,不论要做什么,都要先活下去。
所以,她要吃饭,要先活下去。
就这样过了三天,她心里始终放心不下外婆,毕竟叶芸溪还在外面,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在第四天的夜里,她偷偷打开窗户,打算爬床逃走。
可就在她磨破了手皮,好不容易爬到一半的时候,楼下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低头的一瞬间,正好对上那双深邃冰冷的眸子,吓得她手脚一软,便整个人向下坠去。
“啊!”
好在,顾言深眼明手快将她接住,这才没有摔到地上。
黎晚惊魂未定,下意识摸了一下小腹,心里不禁一颤,还好宝宝没事。
不过,顾言深并没有在意,只是冷冷瞥了她一眼:“你应该担心的是断手断脚,而不是你的肚子。”
她没说话,别过脸不看他。
被他抓到了,今天自然也跑不成,她不会犯傻在这个时候和他闹。
到时候,一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顾言深抱着她向楼上走,见她不说话,冷哼一声:“怎么?心虚不敢说话?”
习惯了她张牙舞爪的样子,她突然安静下来他还有些不习惯。
“我如果说我只是去抓蝴蝶,你会信么?”
黎晚沉默了半晌,才转头眼巴巴地看着他。
听到她这敷衍的解释,顾言深忍不住气笑了,将她放到床上,走到窗边看了一眼,拉上窗户,转身看向她:“你下次编一个更好的理由。”
更好的理由,那不还是编的?
她编得再好,他也不会信,还不如瞎说。
“你今天来做什么?”
她坐在床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出血的手掌,微微拧了拧眉。
顾言深察觉到了她的表情,顺着看了一眼她的手,到柜子边拿出医药箱走了过来,然后半蹲在了她的面前。
黎晚下意识向后躲,却被他一把抓住了手,拽到了自己面前。
顾言深拿出酒精棉轻轻擦了擦伤口:“为了逃离我,不惜受伤流血,甚至断手断脚?”
她皱了皱眉,咬唇忍着疼,看着他小心仔细地帮她处理伤口,她不禁抬眸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两人都异常的冷静和平和,让一切都显得很诡异。
“为什么不凶我,威胁我?”
闻言,顾言深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很想我凶你?”
“谁会没事想要找虐?”
“我以为你就是。”
顾言深凑近帮她吹了吹伤口:“不然,为什么每次我说的你都不听,非要惹我生气?”
黎晚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他说的那些话,她要怎么听?
他说,爸爸杀了顾老先生,他要报复她。
她应该怎么回应?
他说,他要结婚了,却要逼她继续当情人,被叶芸溪陷害,他又从来不相信她,逼她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