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振宁老汉两眼真诚地望着李阴晴:李大师放心,我会尽到我的心意和能力的。大师还有什么吩咐就只管说。李阴晴临出门时又说:抽空去我家里取点药给你海军用用看。但也别想的太神奇了,那是我师父孟清慈留下的一个冷方子。别老苦着一张脸,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这样念叨几句......
这几句话被高振宁一口气背熟之后,一有空便在心中默默地念叨着,在这同时他觉着心里的许多烦心事一扫而光。这心气顺了,人也自然有了精神,有了精神就有了力量。
高海军在努力学翻身的时候,总会发现父亲红光满面地在一旁鼓励着自己。高海军现在如同初生的婴儿一样,重新开始先学翻身,再学爬行,最后的目标是站立起来,恢复一个男人的正常生活。
孩子,累了就歇一歇。
爹,我能站起来吗?
能!一定能,爹对你充满了希望。
......
这个秋天对许老虎来说,简直不如意的到了极点,人常说运气背了喝凉水能塞了牙缝,放屁能把脚后跟砸出血来。虽然,这都是些夸张性的说法,但充分说明一个人要倒起霉来,确实令人意想不到,王三麻用电力变压器冒充男性治疗仪,骗的许老虎至今背气背气地还未缓过劲,紧接着又一件事,让许老虎几乎在众人跟前丢尽了尊严。包括两个儿子许大毛、许二毛都暗地里骂他爹活该自作自受。人要有自尊自贵自知自明,连自己都不知自己能吃几碗干饭了?不出才怪?许二毛这样悄悄地向许大毛评价着父亲。许大毛叹了口气,那么一大把年纪了,得那种病。不仅仅是他个人的问题,给全家都抹了黑。
许二毛说:咱家养的那些浪货们,我挨个审问了,人家都保证没和爹干过那事。许大毛用手指敲着桌子:你以为咱爹连好兔不吃窝边草,这种简单的道理也不懂吗?开发区里那些土鸡,三、二十块打一炮的货色多的是。
对对对,咱爹那个小气鬼......
许二毛深思熟虑了半天才说:看来他是贪小便宜吃了大亏了。可也没发现他什么时候进过开发区里呀?许大毛又“嗨”了一声,手指上的钻戒在灯光下闪射着一种很夸张的光气,在这种光气里许二毛更显得迷惑不解了,许大毛冲许二毛说:你该干啥干啥去,没文化可是大事哟。
许二毛觉着具有初中文化的大哥,此话不光冲着父亲,同时也把自己给捎带进去了。他向来讨厌当哥的这样冲他说话,指鸡骂狗的有啥意思嘛?床上躺着的父亲,弓着腰一种很不舒服的痛苦状。
许二毛来到父亲身边:爹,咱俩都是没文化人,咱今天就小胡同赶猪直来直去。这是那个娘们传染你的?我非挑了她家的房子不可,并让他包赔医疗费。
许老虎弓着腰双手护在大腿间,给人一种摸不得碰不得的样子,那裤裆里似乎扎着一根刺。听了许二毛的话之后,他冲许二毛“呸“”地一声:老子是冤枉的!老子根本没有和任何娘们发生过什么关系。
爹,你这样就不好了。你从小就教育我们,实话实说,可轮到你头上了,却嘴比铁硬。是那病也没什么,小县看不好,还有省城,还有北京嘛。
呸!你给老子滚的远远的!说着许老虎伸手抓起床上的枕头朝许二毛扔去。许二毛又着急上火地跑到大哥许大毛那里:哥,看来咱爹可能是被咱们冤枉了,要不他早承认了。人家李克仁医生也不说,是不是那种病,还不能确诊吗?许大毛冷笑道:没文化,没文化呀,人家李克仁那样说是给咱老许家留足了面子。如果不是那病,为啥偏偏不是鼻子痛、耳朵痒?让他嘴硬,不怕他将来不露馅。
那就先让咱爹先难受着?他拒绝按那种病给他治,谁又能代替了他的痛苦苦......
其实这事还真冤枉了许老虎。
几天前许老虎进厕所蹲坑,突然觉着那物件被针扎了一下,低头一看一只长着花翅膀的恶蚊子,正在上面张牙舞爪。他正要用手去抓那只可恶的家伙,那只恶毒的蚊子,扇着花翅膀已逃的不见踪影。
从厕所出来,许老虎便觉着那物件上奇痒难忍,于是便擅自采取土方子自我治疗,他先悄悄用盐水洗了洗,不料事得其反,比刚开始还疼痒难忍。这还了得,于是他又用大蒜往上擦抹,这一擦不要紧,那东西竟红肿的不可收拾。又过了一晚上,那东西的毒气竟由外而转内,发炎后每小便一次都让许老虎下面滴水,上面流泪。
其痛苦非一般人可以忍受,许老虎生病的消息传出后。
小县众多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人,均分别登门慰问许老爷子,在许老爷子的病情未确诊之前,前来慰问的人大多避讳着病因不谈,只祝许老爷子早日康复。这些人大多是晚上借着夜色前去表示友好慰问的,这些人平日里不是给许大毛称兄,就是给许二毛道弟,从中可以发现彼此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许老虎吃着各种高级慰问品,心里也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他再三叮咛大毛、二毛:孩子们,咱们许家混到这个份上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