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央又回到了冷宫,好冷,好黑,一会儿又到了孤山,只有两座孤零零的坟,一会儿又看到父兄战死沙场,满地都是尸体,一会儿又到了天牢,萧启瑞正要喝毒酒,他拼命的喊,不要喝,不要喝,子初,不要喝,可是他怎么都喊不出声,他拼了命的喊。
林清央骤然醒来,一时间分不清现实与梦境,口中还在无意识地喊着不要喝,泪流了满面而不自知。
他突然一瞬间很想去看看父兄,害怕重生的一切都是梦,都是他临死的黄粱一梦。
他鞋袜都不穿,就奔出门。
林战央正要入睡,听见敲门声,打开门,穿着睡衣的林清央就奔到他怀里。
“哥,哥,哥,你还在,太好了哥,太好了哥”。
林战央看着这个把自己抱得紧紧的弟弟,满脸的泪痕,无意识的呼唤自己,衣服全湿了,光着脚站在地上。他连忙把他抱到床上,安抚地拍着他,“清清,怎么了?做噩梦了?没事儿,哥哥在,哥哥在呢”。
林清央被他抱着哄了会儿,才算彻底安静下来。
“哥,我没事儿了”。
他这副样子,怎么也不像没事儿,林战央知他不想说,便也没有追问。
“清清,不管出了什么事儿,有父亲和我帮你兜着,你想怎么样都可以,若是有人欺负你,不管是谁,哥哥都能替你报仇”。
林清央知道,不管是父兄还是子初,都会为了他筹谋,可是,这一世,他不想只依靠他们,他也想和他们一起,保住父兄,保住林家军,保住子初。
“哥哥,我知道,我只是做噩梦了而已,没有人欺负我”,安抚好林清央,林战央亲自把他抱回去,放在床上,给他找了衣物放床边,这才回了自己屋中。
夜里睡得不安稳,林清央一大早便醒了,他和哥哥自小便在一个院子中住,他起来时,林战央已经在院子中练枪了,林战央与萧启瑞一样,擅长的兵器都是枪。
他洗漱后,披着萧启瑞给他做的披风,手中握着萧启瑞给他准备的暖手壶,就坐在院子中,静静地看着林战央练枪,心想“子初现在也在练枪吧,不知道他和哥哥谁更厉害些,看起来,子初好像枪法更好些”。
林战央练完便去沐浴了,林清央这两天的变化太大了,由不得他不注意,以前他哪里做过噩梦,以前也从未这么早起陪他练枪,以前,自己练完,他都还未起,林伯做好早膳去叫他,还常常叫不起。
以前那个在府中作天作地的皮孩子,现在总是坐着发呆,眼中有他都看不懂的深沉,难道被吓到了?也是,他这弟弟哪里经历过那些,估计是被贼人吓到了,想着自己多陪陪他,但是刑部虽是虚职,若是连日不到,怕表兄难做,毕竟,如今他们林家树大招风,现在市井又有传言林家与瑞王有往来,还是不要被有心之人抓住把柄为好。
林父去早朝了,早膳后林战央还是去了刑部,留林清央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