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还经历过两个项目部,平淡如水。也没有什么值得描述的。转眼来到了2020年,这一年,新冠病毒席卷全球,部队也收缩调整,被纳入国家应急救援力量,再也没有了施工生产自负盈亏一说,吃皇粮已经五、六个年头了。我们也回到了机关被统一管理,记得是大年初四安排我值班,部队值班不比地方,六、七个人坐在战备值班室,前面有摄像头照着,下面一堆监控屏幕。初四从家里去了单位,当时好像已经要求戴口罩了,我凭着强健的体魄没当一回事,坐公共汽车去了单位,部队驻地离家有四十多公里路程,每天回家不现实,往常周末还是可以回家看看妻儿老小。没想到这一去再回家就是半年后。这突如其来的疫情,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切都变了,在家正休假的可以不用来部队,正常三十天的假休了半年多,在没有疫情的2019年,因为部队到正规化,军事体能考核成了重头戏,各个年龄段有各自的达标记录,部队首长心气比较高,要争当排头,低级别的干部战士可就叫苦连天了,晚上熄灯了还在操场上跑圈加练。
我那时在支队,部队1500多人,论资历也排在前十,技术八级正团,上校警衔。除了支队长、政委比我大半级,司政后部门首长跟我平级,严格说来后勤部长比我还低半级。已经四十多岁了,外出还要写请假条,拿着请假条找同级别的部门首长签字批假,感觉有点受辱。后面又从其它部队空降来一个参谋长,以前那个参谋长比较熟,说笑间字就签了,实在忙打个电话招呼一声也就出门了。后面这个,自己是个生脸蛋还不注重搞好团结,整天摆谱装包公,有次拿着假条看,他在屋里跟别人说事,在门口十点等到十二点,他出来看都没看我们一眼就奔食堂吃饭去了。好吧,无情无义的事谁不会做啊,我本来就心高气傲不愿意去签字,是你给我铺的台阶,我以后就不去签字了,门口哨兵拦着要看请假条,我把警官证一亮,问说,院子里有几个上校,拦着我们有意思吗?二十来岁的小战士看护着营门,一般不好意思跟他们计较,年龄比他们大两个生肖轮回,大部分还是比较开眼的,个别煮不开蒸不熟的,我给他们直接领导打电话,最终结果就是他们两头不讨好,只能打开门目送我们离开。
前面说了支队要争取军事一级达标单位,每个年龄段有各自的考核项目,3公里跑步,蛇形跑,仰卧起坐,俯卧撑是年龄在40岁以上的考核科目,没有引体上向、跳马、单双杠器械类科目考核,考核科目通过对我不是问题,要达到优秀还是得出全力,训练之余,准备爬云梯从一头到另一头,也许是上了年龄了,也许是长年没有接触,以前小儿科的项目,一上去右臂就拉伤了。这种创伤,我从不当一回事,可这次不一样,三个月过去了还没好转,跑遍了部队几个三字头的医院,做了十来次核磁,结果都是有积液,活动严重受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本着这一点,经过多方咨询,我准备接受手术,低级别的医院不放心,大一点的部队医院又要求从低级别医院开转诊手续,这个医疗体系也是个问题,低级别医
院又说他们能做,不给开转诊。都是服了气了,又拖了两个月,病痛已经持续一年多了,在304医院,一个主治医师说需要手术,我也是下定了决心,就说了手术转诊难处。姜还是老的辣,老医师说给我开急诊,急诊不用低级别医院开转诊。就这样,一周后做了个全身麻醉,进行了肩关节镜手术。这里要吐槽一下中国政策,一般程序要转诊,急诊可以直接接收。部队家属随军不满四年转业安置不到部队驻地,离婚了又可以算单身进驻地,政策只能一概而论,都有空子可钻。
2021年7月,伤病还在恢复中,部队通知我属于高衔低职,要求离队。我的天哪!部队就没有高工这一任命,工程师就是支队技术干部天花板,我能捅破吗?好了,家属孩子随军都办完了,我服从大局,虽说再过几年就可以退休了,也不想因为这个闹着强留,我不想做一个惹人厌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