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州哥儿做的,成哥儿且放心,自是报官处置,侯府绝不庇护。”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能自家解决的绝不惊动外人,侯夫人连报官都说得出口,显然是动真格的,并非真的包庇谢州。
话落,她看向那荷包,神色骤然变了,吩咐身侧的丫鬟。
“去将媛姐儿请过来。”
听到这话,谢州看向侯夫人。
“母亲。”
“州哥儿今日你委实让我失望。”侯夫人突然的责难,让姜成等人自是脸色不太好看,认为其严词厉色,还是在保护谢州罢了。
然下一秒却见谢州对着侯夫人跪下了。
侯夫人神色未改,亦是神情严肃。
里屋,绿萝看着姜绾醒了要出身,被其摇头拦住,几人静心听着外头的动静。
侯夫人严厉的声音不断响起。
“打从绾绾进门那日,我便交代你要好好待她。原就是我们府上欠了她的,你要娶她,我和你父亲也厚着脸皮下聘了,亏得绾绾是个心善的姑娘,不计前嫌的嫁给你。可如今你瞧瞧你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老夫人年岁大了拎不清,你也是个拎不清的?那赵月云是个什么心思,你也由着老夫人宠着她胡来。如今绾绾中毒,你明知那荷包是谁的,却闭口不言。你置绾绾于何地?且不说这事是不是媛姐儿做的,就是媛姐儿下了狠手,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恶毒心思,你这般护着,若让她认为事事都有你依靠,岂非害了她?”
“孰轻孰重你心中却是乱作一团,当真是白白寒了绾绾的心。我且告诉你,今日绾绾醒来后无论做什么,我皆是应承。”
谢州垂着头未发一言。
侯夫人挪开不愿再看,得知他们离府时发生的事情,侯夫人是气恼的,只是还未曾找时间好好的骂谢州一顿,已然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谢媛被叫过来的时候什么事情也不知,当听闻姜绾中毒时,表情虽是静心,嘴角的喜气却险些压不住。
直到听闻是她自己下毒才开始慌了。
“母亲,我没有!”
“是,这荷包是我作为生辰礼给大哥的,可一直以来都没有出事,怎么偏偏就落到我身上了,谁知是不是她……是不是有谁要陷害我。”
谢媛原本想说是姜绾,及时的给收了回来。
眼看着他们还是不信的样子,谢媛只好把实情说出来。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的针脚有多难看,这鸢尾花只绣了三分之一,我就……就让丫鬟帮我做了。”
“再说了您也不想想,我就是要下毒,怎么也得找个与我无关的呀,不然大哥查案那么厉害,一查就查到我身上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谢媛虽是骄纵,却也不笨。
荷包给了谢州后,谢州自然不会动手脚。
所以这查来查去,最终查到了谢媛的丫鬟身上。
丫鬟一口咬死了不是她做的,时日也不短,想来证据该没有的都没有了,还是谢州从叶兰毒的身上寻,最终才找到了丫鬟买卖叶兰毒的证据。
丫鬟也承认了,是她绣完荷包后把荷包放在了叶兰毒中浸泡了七日又晒干才交出去的。
仅仅只是因为谢媛不喜姜绾,她为谢媛分忧,误以为这个荷包是谢州拿来送给姜绾的才下毒,后来才知道不是。然而荷包已经送出去了,她又拿不回来,便只当没有这回事。
谁知道谢州给姜绾买酸梅时,没有称手的,便把谢媛给的荷包拿来用了,最终还是害了姜绾。
谢媛为谢州打抱不平。
“又不是大哥做的,您这么罚他跪着,他还怎么做人啊。还不是大嫂娇气非得要大哥给她买酸梅才这样的,大哥就是对她太好了。”
谢媛语气酸溜溜的,一脸心疼的看着谢州,想扶他起来,却是碍于侯夫人在不敢动。
侯夫人脸色难看。
“我平日就这么教你的?”
“我给你的丫鬟你不用,你非得自己提拔什么大丫鬟,你自己瞧瞧你找的什么人!竟有如此的恶毒心思!现在就给我回屋,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来!”
每每见到谢媛如此,侯夫人便觉得头疼。
她当真是给自己生了个孽缘,平日里再怎么苦心教导,却还是长成了如此模样。
若媛姐儿能有绾绾的一半好,她都该烧香拜佛了。
谢媛冷不丁的被罚,也知道认错求饶,可惜这次并没有什么用,只好恨恨的离开。
姜成和公孙祁在一旁看了好一阵,姜成的脸色是越看越不好,实在是无法想象,阿姐平日里过的是什么日子,她还骗自己说好。
哪里好了!
谢州这个王八蛋不管她,谢媛这个妹妹也欺负她,还有个老夫人在为难她,也就侯夫人喜欢,可这又有什么用,阿姐还不是一直在受欺负!
若非公孙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