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了点，李盛好几个月下不了床，李将军就闹到了皇帝跟前，自此汴京还有谁人不知。
百姓们都把这件事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谈资。
但关于这个冷面女捕头是李家的这件事，萧鸣枫还是第一次听说。
“这李家的姑娘怎么不去从军，反倒在六扇门当捕快？捕快可是费力不讨好的活计，她一个女儿家……”
萧鸣枫正想问呢，旁边就有个看起来不像汴京百姓的商贩替她问了，周围都是人，闻言也纷纷议论起来。
人们只在乎自己的日子过得怎么样，旁的事，如果与自己和家人无关，他们其实并不会去关注。
哪怕对某些人来说真相无比重要。
“谁说冷面女捕头姓李了？她姓翥，名襄玉，是李将军的义女。那姑娘是个可怜孩子，从小无父无母，有个弟弟，李将军看他们姐弟俩孤苦无依才好心收养的。”
“李将军果然心善。”
又有几人凑在一起小声说起李将军助人为乐的善事，听者无不动容。
“听说她刀法很好，最擅长的杀招叫飞刀断喉，再厉害的犯人都逃不出她的飞刀。是不是得了李将军的真传？”
摊贩搭起的高台上鹤立鸡群的是个身着布衣的俊朗少年，时不时眺望前方，听到有趣的事就插几句话。
似乎刚结束习武，飒爽英姿，衣衫上还留有汗渍，应是在回家的路上。
肃王是他的偶像，但父亲说，李将军才应该是他的偶像。
他想知道李将军有什么过人之处，值得他那老古董爹这般推崇。
“不是不是，李将军擅长的兵器是长枪。许是她自己天赋异禀吧。”
少年有些失望，老李头除了为人心善些，好像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日子本过得有些无聊，刹那听闻遥远的江湖事，勾起了不少人的好奇心。
“哎，我听闻丐帮内部变天了？”
“是啊。不过这是很早以前发生的事情了，你怎的才听说？”
“忙着运货，都许久不回京都了。”
“难怪……”
对岸突然爆发了不小的异动，穿着六扇门捕快服饰的几个人影上蹿下跳，不是在屋顶上快跑，就是从树上跳下来，速度快得根本看不清楚踪迹。
看来是发现了隐藏的逃犯。
此人还挺大胆的，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冷面女捕头没有动身，而是骑着马慢悠悠地跟在那群捕快身后大老远处。
“哎呀！怎么不扔个飞刀过去锁喉，让贼人给跑了！”
众人翘首以望，就在人群莫名其妙安静下来的那一瞬间，突然有个尖锐刻薄的声音响起。
“姑娘家家舞刀弄枪像什么样子？”
这话萧鸣枫可不乐意听，环顾四周，终于在一把大阳伞下看见一个表情狰狞的落魄书生，身上的长袍被洗得发白，身材和头发看起来都营养不良。
不过她不觉得有什么，这种观念在二十一世纪的地球不也还有？
狗改不了吃屎，她不想惹一身骚。
可是人群中娇柔可爱的绣娘们就受不了这种指责，硬是拨开人墙艰难挤到他跟前，指着书生的白脸一顿臭骂。
“……”
三个女人一台戏，书生平日里哪里遭遇过这种阵仗，一时间被几个女子怼得不敢还嘴。
“谁说女子不能舞刀弄枪的？她会抓捕犯人，会断案，你会吗？”
“你也二十好几了，这副模样不会还在啃老，不曾成家立业吧？等会儿，你娘莫不是还要养你一辈子？”
“你娘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就是这么说话的？你对得起你娘吗？”
“就是就是，没本事在这逼逼赖赖什么，滚回去念书吧你！别等到年过半百了还在读书呢。”
一群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指指点点，穷酸书生窘迫地溜出人群，漏洞的布鞋被人踩掉也来不及捡，还有人将几本旧书抛向空中，正好砸到他头。
“哎哟！谁砸的我！”
低头看见是刚才没钱买的书，也不吭声了，捡起来就灰溜溜地走了。
“呸，就这胆小如鼠的吝啬鬼样，就算考中了，怕也不是什么大才。”
人群又将注意力放在逃犯身上。
一个素衣老头找了个地方坐下。
“话说这逃犯原是个江洋大盗，专偷王侯将相家里的奇珍异宝，偷偷拿出来毁掉，又做个一模一样的仿品偷偷放回去，不知是何用意。他腿脚跑得快，六扇门好几年都抓不到这个贼人，好不容易抓到了，又给他跑了……”
要是有个碗，指不定还能赚些小钱，有不少乐意给他捧场的听众。
“快说冷面女捕头，我想听她的！”
“你们想听不如去茶馆酒楼里坐着听，这哪里是听说书的地方，你们把我的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