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男子挡在她身前。
似乎阳光静止,风停歇,万籁俱寂。
施棠心在众人的声浪中睁开眼,看到的正是那位赤衣少年。
赤衣少年双手大张,站在施棠心面前,出乎意料勇敢地反抗猪头男,在猪头男想伺机报复给施棠心一拳暗招时,挡其身前,迅速伸腿侧绊猪头男,反制给那庞然大物了一摔子。
猪头男身后的跟班们哪见过老大还倒吃一亏的情况,一溜烟的跑远了。
现在赤衣少年与猪头宋大两人的处境姿态完全与之前颠倒。赤衫少年似乎也被自己这么容易制衡猪头男而惊讶到,晃了下身子,但也仍具气场。
看起来也不像是完全没有身家武功的人啊。
施棠心细细打量,有点疑惑但也未在意。
赤衣少年睥睨着,踩着脚下的猪头男,倒也仍一副有教养的小公子做派,并不奚落猪头男。
“得饶人处且饶人。宋大,我是与你同乡念过几年书,但也不是能任由你欺负的弱小。我史以荇在今后的日子,也定如这位姑娘所说,不惹事,也不怕事。你再别作这般无理的行为了!”
喧闹中,风沿着施棠心的脸庞划过,一缕柳叶飞扬。
施棠心看着柳叶,心随叶而动,移向远方。
远处的银轿上,有另一男子把全局看入眼底,轻声道,“真是有趣。”
赤衫男子对地上的男子说罢,转身向施棠心作揖。
“多谢姑娘相助,于仁于义,姑娘都是珍重之人。我史以荇,活了这么久,竟未曾有胆识如姑娘般对欺辱之事奋起抵抗,忍辱负重了许多年。”他说着语气颤抖,险些落泪。
“忍辱负重个屁,你个冒充……”
那位猪头男竟还有跃跃欲试的爬起来,赤衫男子一看不对劲,忙拽着施棠心的手跑离事态现场。
施棠心有点被吓到,大叫,“欸,你抓到我手啦!”
心想,就算这弟弟年纪比她还小,那也是少年形态,在这闵朝架空世界,陌生男女竟然可以授受的吗?
赤衣史以荇听见施棠心的声音,忙扭头道歉。他俩跑了一会儿,回头看已远离那纷争群人,才在湖边停下。
施棠心跑得岔气,弓着腰气喘吁吁。
“实在抱歉,我方才太心急了,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这史以荇语气平静,一本正经向施棠心道歉。
真是气死人了,怎么我俩都跑了这么久,他倒毫无影响,我倒大口喘气。施棠心越想越气。
好歹她大学体测年年都是优吧。
“么事么事,”施棠心扶着腰强颜欢笑,“那男都被你踹地上了,还要继续栽赃你是冒牌少爷,糟老头子得很。”
史以荇眼神忽有闪动。施棠心看得心酸,可能被她说到伤情处了。她不忍看小帅哥落寞,忙岔开话题。
“我俩跑得这么远,那猪头男肯定也追不上了,你以后别跟他来往就是。”
施棠心劝慰完,又指着竹林旁的湖面,“这儿山清水秀的,我们也正好赏赏风景。”
史以荇还有些凝重,施棠心便用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莞尔一笑缓和气氛。
“猪头男?噢,你说宋大!”他看着施棠心手舞足蹈地比心,也不禁被逗笑。
助人为乐,并化冰川为涓流。施棠心心情大好,与他一句一句地攀谈了起来。
深冬初春的光景,正逢上响晴的天,身边柳树依依,让人暖洋洋的。
史以荇聊起他的身世。据他所言,他父亲是个当官的,他理应也是位少爷。但他爹在他母亲身怀六甲时骤然离世,他母亲也因与和他爹的私情而为家族蒙羞,也不消管他的日后的生活,史以荇从小和奶娘相依为命。偶尔有接济,日子也勉勉强强能过下去。
“宋大欺负我,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为了不给魏嬷嬷,也就是我奶娘添麻烦吗,我从不声张。我毕竟是没有爹娘的人,平日能捱着过就捱……”他说着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施棠心看着小帅哥落魄,心里揪着慌,忙上前去握住他的手劝慰道,“你别难过,我娘去世了,我爹又新娶了继母,他们还有了自己的女儿。虽然吃食温饱,但我在宅子里也孤零零的,我能体会你的心情。”
施棠心努力地在脑海里,把她觉得原主过的惨的设定一股脑倒出来。
实在不忍年下帅哥落泪。作为微度颜控患者,她劝慰良久。
又看他眉头微蹙,泪光闪动,一副翻版林黛玉我见犹怜的模样,施棠心正义使者的保护欲一下子又上来了。
“史以荇是吧,在万州你别怕。就像我说的,平日不惹事不怕事,再遇到那猪头宋大,你回击就好了!我看你身手不错的,”施棠心打量着他,“虽然你看着清清弱弱的,但体力好着呢,你跑步这么长一截气都不喘,多加训练肯定把猪头宋大打趴下!”
施棠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