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依然靠在皇上怀中,语气有一种淡淡的哀愁,“臣妾不知道这些,皇上是明君,您做主便好,臣妾只想与您如寻常富贵人家夫妻一样:春日海棠相对饮,风卷梨花舞惊鸿;夏日闲庭香摇扇,花荫树茂好乘凉;秋日桂花新酿酒,西窗剪烛黄昏后;冬日暖阁赏飞雪,漫天飞絮使白头!”
“还是意如最懂我心,等老七再大些,也能帮我分忧了,你这首诗做的好,别偷懒儿,把它诗抄下来,朕要放在案牍前日日看着。”皇上欣慰的抱着皇后,他果然没看错,皇后与他只有夫妻情谊并无心机算计。
第二天朝上的风向悄悄的变了,皇上早朝时将那个弹劾邓玉良的小言官儿连升两级,还当众表彰其有海瑞风姿,让他再接再厉,并表明态度要好好整肃朝纲。
刑部的人从邓玉良书案的夹层里找到一个小小的册子,上面不是什么暗账,倒是他自己做的几首酸诗,全是对自己做过的事一个总结,不乏吹嘘自己是肱骨之臣,本事大了去了。
若是只吹自己能耐也罢了,还敢玩儿拉踩、搞阴阳、diss大boss,里面有几句隐晦的提出来有些事情皇上做的不对!
真是寿星老上吊,嫌命太长!!!
虞意如给皇上送梨汤时正赶上皇上大发雷霆,常富见皇后来了,真如见了菩萨真人一样,忙快跑到皇后跟前儿轻托着手将皇后上往御书房里送,边走还边轻声说:“您来的正是时候,圣上刚才气的脸都紫了,这邓玉良也是,没事儿做什么诗呢!皇上最爱重娘娘,您赶紧劝劝,别为那起子小人气坏了身子。”
虞意如顿了顿,嘴上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你是个忠心的,皇上有你在身边本宫也能放心了。”
“娘娘这么说可折煞小人了,奴才是皇上与娘娘的奴才,尽心伺候是本份。”常富身子躬的更低些。
谁不知道皇后是皇上最看重的人,尤其皇后为人宽和,性子温柔,对他们这些下人也好,后宫里的奴才谁伺候了皇后可比伺候皇上还要高兴。
永成帝见皇后款款走进来,到底把手里的砚台放下了,魏无问仍跪在殿里,一动不动,整个御书房一片狼藉,皇后也没说话,把手里的梨汤放下后,对魏无问说:“魏侯这几日办差辛苦,早些回去陪陪妻子吧。”
魏无问就等着这声儿,马上告退。
虞意如见皇上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将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归置,等她归置的差不多了,皇上开口道:“你贵为国母身上又不好,这些活儿让下头人干就是了。”
“昨天皇上还与臣妾说要做一对儿寻常夫妻,怎么今天就变了?”虞意如走到他身后,伸出手在他太阳穴上轻轻揉着。
“你看看这个老东西写的都是什么!”一想起来这事儿皇上气又来了。
“臣妾不看,无论是什么都不如您的身子重要。”皇后身上带着淡淡的馨香。
“什么味道,这么香?”
“不过是来时在花园儿中走过,身上染了些花香罢了。”虞意如将腕子上的玉镯盖了盖。
永成帝深深吸了口气,怅恨道:“意如,难道在他们眼里朕就是这么不堪吗?”
“陛下登基以来,德政斐然,国泰民安,四海承平,天下太平,您不必自扰,身为臣子,邓玉良无论做什么都是他应当做的,有功当赏,陛下赏他高官厚䘵,是他自己不知足罢了。”皇后与皇上成婚快二十年,自然知道怎么说话让皇上开怀。
“确实不知足,敢动摇国本,他们全家死不足惜。”
“可他终究与社稷有功,皇上这样会不会寒了那些老臣的心?”
“谁敢动摇朕的天下,朕就是错杀,也不能轻纵!!!朕不能留他了。”永成帝淡淡开口。
意如还是太善良了,不懂政治舆论战的重要性,文人的笔杆子那是比刀剑还可怕的武器,刀剑杀人一时,文字荼毒万世!妖言谬论最能动人心志,若不严肃处理,江山、子民就都要被小人祸害了
“臣妾愚笨,竟不知还有这些弯弯绕绕,谢皇上为臣妾解惑。”皇后一副受教的神情取悦了皇上。
果然,虞意如说完后皇上拍了拍她的手道:“你哪里愚笨,不过是闺阁女儿不懂这些罢了,有你,是朕的福气。”
常福在门口儿看着贤妃娘娘手里的参汤,一时有些为难,贤妃执掌后宫,自然不能得罪,刚刚对贤妃说皇后在里面,贤妃也只是睥了他一眼,“怎么,皇上下的新旨意吗?有皇后在时,后宫妃嫔不可请安吗?”
“哪里,哪里,是奴才蒙了心,马上为您通禀。”说完只有硬着头皮在门口回道:“回皇上皇后娘娘的话,贤妃娘娘来为皇上送参汤了。”
虞意如听后要走,被皇上一把拉住,“她是妾室,哪里有你走的道理。”
“让贤妃进来吧,正好我也问问她老三的婚事。”
贤妃今天特地打扮了一番,一身齐整的天水碧丝绣宫装,内外两层浅青和深碧的宫纱繁复重叠,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