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知县修表自省,府丞戴罪立功,代理知府事务,并配合湄山村寨搬迁之事。
这也是赵世禛之前人未到,却早派人把事情查的清楚明白,知道哪些人是有意参与其中挑起事端,哪些是被逼而为,令众人心服口服。
赵世禛处理了地方之事,又派了相应接手的人。
一应妥当后,便叫人传了京城派驻此处负责的众人。
除了刑部死了的关主事,工部的王主事,兵部的郭郎中以及户部的人都到了,其中也有温益卿。
赵世禛听众人一一把自己所负责的事情说了一遍,倒也没什么可指摘的,只是嘉勉了几句。
却在众人告退之时,独独留下了温益卿。
温益卿身上的伤未愈,举止很不方便。赵世禛叫他坐,温益卿只道:“王爷面前,并无下官落座之处。”
赵世禛看着他淡然的样子,亲自从桌后转了出来,亲自扶着温益卿的手臂,把他推着按坐在椅子上。
温益卿皱眉看他,不知道荣王要做什么,赵世禛道:“听小舒说侍郎的伤不轻,且让本王看看。”
“难道王爷以为,下官是假装的么?”
赵世禛笑道:“这话从何说起,本王关心妹夫之心何等赤诚,怎么反而这般怀疑?”
温益卿道:“那就不必了,王爷好洁,下官的伤口不堪入目……”
赵世禛道:“本王看过了,才知道妹夫的伤适不适合跟随赶路啊。”温益卿皱眉:“王爷何意?我已经修公文回工部,杨大人批示让我全权负责此处的事情,一时半会儿不得回京。”
赵世禛道:“事有轻重缓急,实不相瞒,华珍病危了。本王临行前,皇上还特意交代让你早些回京。”
温益卿微怔,却并没有开口。
赵世禛道:“好歹是夫妻一场,总不会让她死也不闭眼吧。”
温益卿听了这句,不由冷笑:“夫妻?那也要多谢殿下成全。”赵世禛本来已经转身,闻言回头。
温益卿淡淡然站起身来:“若殿下没有别的吩咐,下官告退。”
“侍郎。”赵世禛见他迈步要走,便叫了一声。
温益卿站住。
赵世禛盯着他道:“本王原先并不相信什么因果,直到因果落在自己身上。本王对你做的,终究又回到自己身上。所以我觉着,我同你之间已经扯平了。”
温益卿扬眉,然后他道:“王爷说这话不觉着可笑吗?你所谓的因果对我来说不值一提,如今你所遭遇的不过是当初我所经历的而已,但是上天对你却格外的眷顾,你并没有如我一样永远失去心头之人,恰恰相反!”
温益卿本是打定主意不再动怒的,但说到这里却有些无法按捺:“王爷你有妻有子,何等美满,而我呢?我有的是什么?王爷你却跟我说扯平了?这话不觉着违心吗?除非你把她还给我。”
目光相对,赵世禛沉沉道:“你也有妻有子啊。妹夫。”
“妻?谁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王爷自然也知道。”温益卿笑了数声,才敛笑道:“华珍落到今天,是她的报应,至于你……你对我做的,永远也无法扯平!”
他的唇角微微抽动,却到底没有说出更狠毒的话:“姗儿既然选择了你,我无话可说,只想她随心所愿罢了,王爷,您且好自为之吧。”
温益卿说完后,转身先行离开了。
赵世禛目送温益卿离开,因为伤重,他的背影也略有些踉跄不稳。
“仍是油盐不进的,真是个碍眼的家伙。”赵世禛有些牙痒。
是夜,赵世禛回到卧房,阑珊知道他今儿接见了很多人,也召见了温益卿等,有心问他同温益卿说了什么没有,可赵世禛对于温益卿的事情格外敏感,阑珊隐隐觉着不宜询问此事。
那边小世子才吃了奶,满足地躺在襁褓里打哈欠,似乎想睡。
西窗看他小懒猫似的可爱,喜滋滋地对赵世禛道:“主子您还没抱过小世子呢。”
却也提醒了阑珊,忙道:“五哥,你抱一抱这孩子吧。”
赵世禛正在皱眉,本要把西窗瞪回去,谁知听阑珊开口,反倒不好说别的了,只好勉为其难的从西窗手中接了过来。
那小孩子本来已经在眯眼哈欠的想睡,突然给他接了过来,也不知是因为换了怀抱不舒服还是怎么,就瞪大眼睛盯着他,盯了片刻,慢慢地伸出手来。
赵世禛还是第一次抱这个小东西,只觉着他很小,柔弱的自己稍微用一点力道就会伤害到他,又极轻,简直轻若无物,他不知该如何对付,动作格外僵硬。
但是这小家伙偏偏又没什么自知之明似的,先是紧紧地瞪着眼睛盯着,继而挥动着小拳头,像是要给他的俊脸上来上一下。
西窗高兴的笑道:“看小世子多亲主子。”
“是吗?”赵世禛感觉那小拳头在脸颊上蹭过,半信半疑,总觉着这孩子是在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