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世禛道:“我以为你要问我有关太子的事情。”
想问的太多了,一时不知如何开口罢了。难得他提起来,阑珊便问:“对了,也有此事,太子到底是怎么了?竟然跑去巡边,这种事情岂是他可做的?”
赵世禛道:“是啊,照你们的看法,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这种跑来跑去的差事自然是我替太子做,不过大概是之前我做了太多,显得太顺利了,所以太子这次不乐意让我代劳了。”“什么意思?”
赵世禛笑道:“意思就是,原先皇上是想让我去的,但是太子殿下觉着这是个美差,所以巴巴地抢了去。”
阑珊震惊之余竟无言以对,想了一会儿才想到要说什么:“那太子妃呢?宜尔难道没劝着他?”
赵世禛道:“据我所知太子妃倒是劝过的,只可惜皇后也是愿意太子去的,另外还有一件,东宫的太子良娣徐氏的父亲,正是镇守西北五道的徐将军,所以皇后觉着此事万无一失吧,毕竟在她看来,所谓巡边不过是打着天子的旗号在西北数城走上一遍,无惊无险,便有无数美誉落入囊中,何乐而不为呢。”
阑珊皱眉,叹息道:“原来是太子……没有听宜尔的话。”
赵世禛笑道:“这人吧,就是贱,太子之前处处都听太子妃的,向来平安无事,他就觉着自己命中都是平安无事的,而且听话久了,到底也不甘心,想试试看自己的能耐。”
阑珊听他句句针对太子,心中略觉异样:“五哥……”
“嗯?”赵世禛抬眸。
阑珊欲言又止,只问道:“那宜尔可还好吗?”
赵世禛道:“你不必担心,太子妃是个有志有谋的人,她绝不会为难她自己。”
听他说出这句话,倒是让人心一宽。阑珊又问:“那皇上打算怎么处置此事?我本来寻思着,皇上兴许会派你去处理。没想到你居然出现在这里。”
赵世禛道:“我倒是想去,我也第一时间向着皇上请命了。但是父皇最终仍是没有派我,反而派我来这里接你回京。”
“是吗?”阑珊有些诧异。按理说赵世禛是处理此事的第一人选,皇帝为什么没有选他?四目相对,她又问:“是皇上主动派你过来的?”
赵世禛微笑:“不然呢?”
他反问了这句,又含笑道:“我算是看出来了,皇上喜欢跟我对着干,我想做的事情,他总是会有各种理由拦着不许,我若不想做呢,他反而自己起了意。”
阑珊似懂非懂,只觉着赵世禛仿佛……跟先前又有些不同。
赵世禛却回头看她:“若是近期回京的话,你的身体能成吗?”
阑珊道:“还可以。”
赵世禛道:“那好,就尽快回京。”
阑珊想了想:“五哥你要去见温侍郎吗?”
赵世禛道:“怎么?”
阑珊道:“原先他的意思,是要留在这里不回京去,你若是把公主的情形告诉他,他应该会改变主意。”
赵世禛的眼神变了变,终于说道:“所以你今儿一是去探伤,二是劝慰吗?”
阑珊道:“他来到这里后,几次遇险,上次给困于坑洞,这次又是如此,九死一生,但我知道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幸运的。到底要他回京才好。”
“你很担心他死在这里?”赵世禛问。
“是啊,”阑珊轻声道:“若他死在这里,这辈子就是我欠他了。”
赵世禛知道阑珊这句话的意思。
地方官员也都是后后知后觉才知道朝廷派了荣王殿下亲临,竟是为了亲自接舒妃娘娘跟小世子回京的。
消息一出,方圆震惊。
不仅是湄县,周围康县,墨城等地方官员以及禹州知府,雷州知府都齐来拜见。
别的人倒也罢了,只是特把湄县知县,禹州知府,府丞,州府司尉、兵备道数人留了下来。先前湄山之事解决,不管是阑珊还是温侍郎,以及兵部李主事等,都并没有询问地方上如何,只全心在湄山众人以及矿藏上。
地方众官员捏了一把汗,自以为天下太平。
谁知时候未到,不宜打草惊蛇而已。
如今荣王殿下亲临,便要追究当初他们擅自用兵差点引发滇南大乱之事。
这些人也是鬼迷心窍了,以为荣王驾临只是为了接舒妃,哪里想到这位殿下所到之处,若是不掉几个脑袋,简直就如同是白出来了一趟而已。
虽然这次的确是来接阑珊的,但是其他的差事一点儿也少不了。
正好借着他们以为太平无事放松戒备的时候,将这些人不费吹灰之力的一网打尽。
不然若是先惊动了他们,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逼得他们狗急跳墙,自然也要多费一番功夫。
此后,州府司尉,兵备道,禹州知府等三人革职查办,湄县知县并非主犯,州府府丞也未参与其中,所以只是申饬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