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过后,屋檐下挂起根根冰凌,凛冽北风吹的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书房窗前,安王负手而立,眼中寒意更盛。
他的目光透过半开的窗户,望向皇宫的方向,眼底渐渐有风暴积累。
不能再等了,看来他的计划要提前才行。
否则若真是让夏子晋登上那至尊之位,只怕他会死无葬身之地!
一场阴谋的大网在不知不觉中铺开,而许多即将被算计于这场阴谋之中的人,此时却还浑然不觉。
因风雪阻路,范奕宏在盛家住了两日,这才找盛玉萱辞行。
盛玉萱听说他要走,想着年关将至,恐怕他要赶回红叶镇与家人团年,因此也并未留他。
“来日方长,下次再聚,此次你亲自入京来见我,只怕为的不只是送年货吧?”
盛玉萱早就料到范奕宏亲自走这一趟,必定是另有要事与她相谈,只是这几日一直不见他开口,她便忍不住出声询问了。
“果然瞒不过你。”
范奕宏笑了笑,犹豫片刻,这才硬着头皮开口道:“我前些日子找到了些门路,想过了年往北胡、狄戎边境去一趟,开出一条商道来。”
“如今北胡、狄戎和朝廷休战,开始商议议和之事,朝廷有意在边境互市,这种吃螃蟹的事情,自然是越早做获利越大,否则等边境的市场稳定了,我再想去插一脚,只怕连肉汤都不一定能喝到。”
“我这次来找你,一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入伙的想法,大家一起赚钱。二来是你冰肌坊的肥皂香皂和护肤品,能不能给我一些货,我将它们贩卖给胡人和北狄人。至于这第三嘛,是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范奕宏顿了顿,这才接着道:“此去北疆,一路关卡重重,检查极严,我想拜托你去找晋王殿下说说,看他能不能给个过关文书,照顾一二?”
一层关卡就是一层盘剥,这打点必定是少不了的,可是这样一路打点下去,等到了北疆卖了带去的货物,这赚头想必就不剩下多少了。
而北疆是夏子晋的地盘,各个城隘的守军也都是出自他的麾下。
若是能拿到夏子晋的一样信物,那重重关卡的人自然就不会为难他。
只是于私人感情上来说,夏子晋是他的情敌,而且他还是不战而败的那一种,要他开口去求夏子晋,他实在是张不开那个口。
况且他也有自知之明,他身份低微,和夏子晋又无深交,夏子晋凭什么会答应帮他呢?
他思来想去,只有从盛玉萱身上着手,让她去跟夏子晋开口,或许此事能成。
不过这样做,未免有些为难盛玉萱了。
所以范奕宏才犹豫不决,在盛家住了两日,还一直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开这个口。
或许是他踟蹰的样子被盛玉萱看在了眼里,还不等他开口,她就主动问了。
在生意和面子之间,最终范奕宏选择了生意。
盛玉萱却听的两眼发亮。
开通商道,和北疆边境的胡人、狄戎做生意,这样的机会可求之不得啊!
一旦这丝绸之路开通,就可以将大华朝的丝绸、茶叶等物卖给北疆边境的百姓,再将胡人、狄戎的马匹、兽皮、宝石等物运到大华朝来卖。
这一来一回,南货北卖,其中可赚的差价必定不小。
更让盛玉萱看重的是可以借此机会,将她的肥皂香皂护肤品卖到胡人那儿去,将来说不定她还可以在边疆开一家冰肌坊分店!
盛玉萱越想越兴奋,谁知她这副神游天外,沉默不语的模样落在范奕宏的眼中,却误会成她心中为难,不知如何与他说才好。
“是我强人所难了,过关文书的事情如果你觉得不好和晋王殿下开口,那就不必勉强,以你我的交情,这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我都明白。”
范奕宏虽然心中有些失望,脸上却并未露出半分来,反而噙着笑,主动将这事掀过去,免得盛玉萱顾念着交情,左右为难,实在难做。
盛玉萱听到范奕宏这话,瞬间回神,意识到他误会了,急忙摆手解释道:“我觉得你说的这桩生意可做,方才想的出神了,倒叫你误会了。”
“过关文书的事情我会尽力一试,虽然眼下不敢给你打包票,但是冲着这是我也有份的生意,晋王自然是要照顾一二,总不能让我的这笔生意赔了!”
不过是要夏子晋写个条子,让北疆各城关隘的守门将军通融通融,又不是什么违法的事情,盛玉萱自问她在夏子晋那儿,还是有这个面子的。
不过在范奕宏面前,她却不敢把话说的太满了。
免得万一夏子晋不肯给过关文书,那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这过关文书的事情就交给我吧,咱们先来仔细说说我要入伙的这桩生意。”
范奕宏闻言,心中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在他看来,只要能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