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敬文朝旁边一躲,沉声道:“娘,胡家待我是好,我心里也都记着呢,日后必会想法子回报,可是这和我的婚事不能混为一谈,反正我是不会娶胡家妹妹的,娘你就死了心吧!”
“儿啊,你以后可是要有大出息的,盛家那丫头怎么配的上你,你听娘的话,娶了胡家思雅,娘还能害你吗?”
王巧香见硬的不行,只好软语相劝,她本想挑明厉害,说清娶胡思雅的好处,毕竟读书是件烧钱的事情,而胡家则家财丰厚,只要他娶了胡思雅,日后就不愁没有钱财供他读书了。
可是这样未免太势利,好说不好听的,若是传到胡家人的耳朵里,知道他们惦记胡家的财产,胡家人心里也难免会存了芥蒂,反倒不美。
钱敬文本来就为盛玉萱的冷言拒绝而伤心不已,此时见亲娘又热情撮合他和胡家,还把盛玉萱贬的一文不值,焦头烂额之余,不由得生出一股怒气来。
“现在是我配不上人家玉萱,你当我是个宝,以为人人都想嫁给我啊?我老实跟你说了吧,人家玉萱压根就没瞧上我,把话都挑明了跟我说了,是我死皮赖脸缠着她。我本来就发愁怎么让玉萱改变心意,娘你还来拖我的后腿,说什么胡家的亲事?这要是让玉萱知道了,我和她之间还能有可能吗?”
他越说越生气,本来盛玉萱那里就难办,万一她娘再一发疯跑去说点什么,那他跟盛玉萱之间就更不可能了!
一时间,他只觉得腹背受敌,愁肠万结。
王巧香微微一愣,转瞬就跟吃了炸药似的,跳脚道:“她看不上你?她以为她是谁啊,就凭她的条件,你愿意娶她,她就该烧高香偷着乐了,凭啥还看不上你?不行,我去找她问问,凭啥看不上我儿子?”
十里八乡谁不知道她儿子优秀有出息,提起来就没有不夸的,盛玉萱一个小孤女,竟然敢看不上她儿子?
王巧香如同被触到了逆鳞,气势汹汹的像要去找盛玉萱干架一样。
钱里正见状,急忙呵斥道:“快拦住她!”
今天王巧香要是真的去盛家闹了,那钱敬文的名声受影响不说,他们钱家也丢人丢大发了。
钱里正震惊的无以复加,万万没想到,这门亲事竟然是小孙子剃头挑子一头热。
“这些事都是关起门来咱自家人说说,谁要是敢在外面胡咧咧,甚至去盛家闹事,别怪我动家法!”
老爷子发了话,一家人顿时噤若寒蝉,就连王巧香也老实了。
钱里正看了看小孙子,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本以为两个孩子是情投意合,他心里也松动了,就等着钱敬文考中童生后去盛家,把事情挑明了定下来,谁知道会突然来这么一出。
这可该如何是好?
钱敬文此时冷静下来,心里也有了主意。
“我明日就回书院用功,今年县试必不会让你们失望,玉萱那头我也自有办法让她改变心意,至于胡家,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待县试得中后,还请爷爷说话算话,去盛家提亲!”
钱里正见他化悲愤为动力,更加上进了,顿时老怀欣慰,点头道:“若县试得中,一切都依你。”
王巧香还想再说什么,可是一触到钱里正锐利的目光,话便卡在了嗓子眼里,不敢再说什么。
而盛玉萱对钱家院子里发生的这一切丝毫不知,她出了盛家后,心中不禁内疚难安,可是转念又想,只有这样才是对两个人都好,钱敬文难受这一阵子,也就好了,从此后再觅佳人,各生欢喜。
回盛家的路上,远远便看到阿夏站在家门口,一看到那抹挺拔俊秀的身姿,盛玉萱顿时觉得莫名心安。
“你站在门口做什么?”
“看你去了这么久还不回来,所以出来看看。”阿夏眼中露出温柔之色,关切的话语说的十分自然。
盛玉萱心里甜丝丝的,却脸颊火热,忍不住嗔了他一眼,“就是去了钱爷爷家,又没走远。”
阿夏心里却不置可否,他可记得钱家有人惦记着盛玉萱呢,万一把人给他拐走了怎么办?
说话间,盛玉萱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禁蹙眉道:“今日在隆升酒楼,你干吗一直针对范少爷,一脸不爽的样子,就没见你对他有好脸色,莫非你们以前有仇?”
“我今天第一次见他,何来有仇一说?”
阿夏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暗暗腹诽:以前没仇,以后就不一定了,情仇也是仇!
“没仇你对他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我可告诉你,我和他现在是合作商,今天这次就算了,以后可不许你再这样了,否则我可就真的生气了,我要是真的生气的话,后果很严重!”
盛玉萱故意双手叉腰,一副凶巴巴的样子教训他道。
阿夏却爱极了她这副凶巴巴的样子,一时没忍住,脱口说道:“我不喜欢那个范少爷,也不喜欢你跟他说话,冲他笑……”
盛玉萱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