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刻出来的,今天先生去找那老不死的徐阶理论,徐阶那些话都是歪理,但是一句话说的很对,天下这流民的多寡,还真不是他造出来的,是朝廷。”
张居正万万没想到,徐阶能做出这种事来,他的愤怒情有可原,入阁之后,张居正还以为自己早就过了喜形于色的年纪,五十多岁的张居正,实在无法理解徐阶的贪婪,如此没有底线。
“那就依先生所言。”王夭灼也满是笑容的模仿着朱翊钧的语气说道。
朱翊钧已经穷尽自己的极限去揣测他们恶了,但还是低估了他们作的恶。
他坐稳了礼部尚书,又到吏部做了天官,整天又不管吏部的事儿,天天对礼法指手画脚,主打的就是一个抽象。
惠善堂,在松江府一共七处,在南衙十四府一共十六处,在二十三年的时间里,共惠善六万七千余人,最终活到成丁的只有一百三四十人,这二十三年的时间,成活率不足千分之三。
朱翊钧让万士和公布了徐阶搞得惠善堂的肮脏和丑恶,朱翊钧发了信去了南衙,四天后,朱翊钧收到了骆秉良的塘报,骆秉良说这种善堂江南很是常见,随着清丈还田,这买卖越来越难做了,数座弃婴塔被穷民苦力推倒,种了庄稼。如果陛下再壮些,可以亲自到江南来看看,南衙、浙江都在慢慢变好,这是国朝振奋的意义,是江山社稷之重的现实。
大明很大,人很多,人一多,就会嘈杂起来,张居正作为辅弼之臣,在日后新政的道路上,他要做的是把那些想做事、肯做事还能做事的人找出来,送到陛下面前去,让陛下发挥他们的能力来,大明就可以中兴。
建文君大势已去,燕王府直接南下京师,成为了皇帝。
“那是皇帝!你如此严苛的要求皇帝,等你走了,就是他出气的时候了。”
“学道爱人,学道爱人啊。”朱翊钧重复了一遍,神情变得有些怅然。
这已经到了人定时分,陛下还在伏案朱批,真的没那个精力。
“是我的错?大同有这种买卖,杭州有这种买卖,扬州有这种买卖,兖州也有这种买卖,天下遍地都是这种买卖!大明烂了!全烂了!千疮百孔的烂,四处流脓的烂!稀巴烂!”
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还好意思标榜自己是体面人,体面人赚这个钱吗?”吕调阳是看过缇骑的塘报,徐阶说自己是体面人,没有触碰邪祟的买卖,可是他自己干的事儿,也很邪性。
那些个石塔里恶臭至极,甚至连走兽都不敢接近,扔进去沤粪的婴儿,连这些走兽都不敢接近。
朝廷正在履行他本来的职责。
“我要做的事,就是把心怀天下,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弘毅之辈找出来,筛选到陛下面前,臣子唯才是举,陛下唯才是用。”
都说万士和是个骑墙派,其实万士和一直是一个坚定到不能再坚定的帝党,他是以帝党在朝中活动,他屹立不倒的根基是皇帝。
徐阶,好手段!
张居正反倒是不气了,看着徐阶的眼神里,带着些许的不屑。
答案已经浮出水面,那就是可以。
张居正,徐阶在翰林院教授过的学生。
可万士和就是在朝中活的很好。
徐阶还需要别人给他扣屎盆子吗?屎盆子都嫌他臭。
张居正有很多话很多话要说,他有很多很多的事要做,他知行合一的付诸于实践。
晋商赚的钱也是丧良心的钱,可是徐阶这个钱赚的,实在是令人瞠目结舌。
“咱有的时候也在想,户部尚书张学颜说要天下清丈,咱没应,到底是对是错。”
谁让这些父母失地游坠,让他们居无定所呢?
天下困于兼并这六个字,以血淋淋的现实,摆在了皇帝的面前。
这就是这贱儒参与军机的恶劣后果,这也是俞大猷反对的原因,这些个贱儒扔到军伍之中历练,绝对是个好办法,但是那得镇得住这群狗东西,否则这群家伙只会在军伍中起到负面作用。
“这个惠善堂,我在南衙也有所耳闻。”海瑞看完了奏疏表达了自己的意见,他怅然若失的说道:“我本来以为,那是徐阶求名,没成想到是求利。”
张居正放下了茶盏,站起身来说道:“看到你,我对矛盾说的领悟却多了几分,大明很大,人很多,大明万万人,这万万人里,每个人的想法不同,认知不同,思考的也不相同,这就是矛盾说的霸道之处了,当学会辩证的看待一个问题时,很多困惑迎刃而解。”
江山社稷是什么?江山社稷就是百姓。
万士和手里掌握着徐阶的黑料,在朝中风向不明,皇帝没有明确表态的情况下,万士和选择先问问,万一皇帝不准备让徐阶现在死,那万士和就不打算让杂报们鼓噪风力舆论,若是陛下打算让徐阶现在死,那就可以报出去。
徐阶是首辅,张居正也是首辅,首辅和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