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孙？乖孙？”林擎天摇了摇呆呆发愣的林歌：“气懵了？咋不说话？”
林歌一回头看到他那张猥琐的脸，刚压下去的火气顿时又窜了起来。
心底止不住地咆哮：我怎么会摊上这么个爷爷啊！
“说话？好！我今天就把所有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林歌怒吼着：“这么多年，你除了教我怎么识草药，除了带我来月天城，你还帮过我什么？”
“我怪过你么？没有吧？”
“我好吃好喝地供养着你，没亏待过你吧？你为什么就不能稍微为我着想一点点？”
“你年纪大，找不了草药我理解，没关系，我去找，我去卖，这都没关系！”
“但能不能请你，稍微收一收你的龌龊念头？八十多岁的人，你还能硬我很高兴，说明你身体还硬朗。”
“我不求你彻底断了这个念想，但是咱克制一下可以么？你想享乐是你的自由，但我想修仙也是我的权力啊！”
“我每天辛苦寻找草药，只是为了测一下资质而已！”
“而你呢？每次卖草药分一半钱还不知足，还要想方设法骗我的钱！”
“我今年十八岁了啊！爷爷！”
“我十八岁却连资质都没测！我不想这一辈子都过得浑浑噩噩！我不想和你一样，我想修仙！我想修仙啊！”
林擎天怔怔地看着愤怒咆哮的林歌。
这么多年来，他还是第一次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先前最多也就埋怨几句，叫两声老登而已。
林歌发泄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目光看着那两扇高大的城门，神情尽是不甘。
他不甘心一辈子做一个普通凡人，不甘心一辈子为了温饱劳碌奔波。
恰巧这时，有几个衣着华丽的修真者从天而降，落在城门前，缓缓向着月天城内走去。
守城的士兵对他们毕恭毕敬，这是林歌这种凡人从未有过的待遇。
他们那高傲的神态，华贵的衣物，出尘的气质，强大的实力等等……无不吸引着林歌。
林擎天放下装草药的竹筐，看着那几个缓缓消失在城门口的出尘身影，脸上同样是难以遏制的羡慕神色。
将林歌方才丢在他脸上的衣服摊开，抖了抖衣服上的泥水，重新披在林歌的身上。
见林歌没有反应，依旧呆呆地看着城门，林擎天无奈地摇了摇头，深深叹息一声：“唉！”
缓缓在他身旁坐下，语气踌躇：“乖孙，其实……你已经做过资质测试了。”
林歌听到这话，豁然转身，看着身旁的林擎天目光炯炯。
“你说什么？我已经做过资质测试了？我怎么不记得？”
林擎天呵呵一笑：“你当然不记得，你那时候才一岁。”
看他的神情，似乎不像是在说谎。
迟疑片刻，林歌小心翼翼问道：“那……我的资质怎么样？”
林擎天神情一滞，看着他期盼的眼神，心底略微有些不忍。
但思索过后，仍是缓缓开口：“资质怎么样，你心底应该有数了，要是你资质好，也不至于十八岁还是普通凡人了。”
林擎天的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林歌头顶，浇得他心底哇凉哇凉的。
“不！我不信！”
林歌不断摇着头，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冷了下来：“好你个老登！为了从我手里骗钱，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
林擎天无奈，似乎早就知道林歌不会相信：“反正你也快凑够检测资质的钱了，你要不信我，到时候就再去测一次吧。”
“我只是……不想你再受更大的打击而已。”
纵使林擎天说得再情真意切，林歌也不会再相信他半句话。
这老小子坏得很，当初他兴致来了憋不住，也想过不少荒唐理由从他手里搞钱。
哪怕他真的资质差！哪怕他跟林擎天一样是最末流的九漏体！林歌也绝不会放弃对修仙的追求！
他不会像林擎天那样，因为资质差，就放纵自己甘愿堕落！
林擎天一眼看出他的想法，把身后的竹筐拉到身前：“乖孙，这次卖草药的钱你都拿着吧，我不要你的了。”
林歌随口道：“分就分吧，我都习惯……啥？你不要了？”
反应过来的林歌一脸不敢置信。
这可真是稀奇事啊！
换做以往，林擎天恨不得把卖草药的钱全部占为己有，从没有过例外。
这次竟破天荒地说不要了？
“不要了。”林擎天呵呵一笑，摸了摸林歌的脑袋：“不让你亲自去测一测资质，你是不会死心的。”
林歌此时已然信了几分林擎天方才的话，但正如林擎天所说，不亲自去测过资质，他是绝不会死心的。
修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