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堆早就熄灭了,只剩下一堆灰烬,黑衣人还直挺挺地躺着,罗玉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抓了两把头发,终于清醒过来。
她起身先去看了下黑衣人,
这黑衣人长得可真的是……磕碜啊!
胡子拉碴,饱经风霜,脸黑乎乎的,头发乱糟糟的,胡子也长满了,罗玉宁盯了许久,都没看出来这人长得是美是丑、多大年纪。
罗玉宁也不看了,摸了摸他的额头,一点不烫了,已经恢复了正常的温度。
“不烧了,会好起来的。”罗玉宁嘀咕了两句,转头生了火,将昨夜喝的药给热了,又煮了一碗鱼汤,她先喝了一碗,招呼三妞也喝一碗,然后添了一碗,喂给黑衣人喝下了,过后又喂了一碗退热药,收拾收拾,准备下山了。
人是死不了的,但是一直跟一个陌生人待在山洞里,罗玉宁觉得,还是回陈家吧,最起码陈家人知根知底。
她留了一锅鱼汤,留下一个馒头,她抓得那只野鸡也留了下来,顺便还留下了一副退热药。
罗玉宁也不管黑衣人听不听得见,边把东西摆放在熟睡的黑衣人旁边,边用石头写字,边说道:“锅里的鱼汤和馒头够你今天吃了,明天你差不多就能动了,野鸡和野菜你就都吃了吧。药也给你留了一副,要是还烧,你就煎了,旁边是床,我也挪不动你,你醒了自己爬过去睡吧,总比睡地上舒服。”
说完,罗玉宁抱着孩子,将外头的藤蔓整理好,这才下山去了。
山洞里,黑衣人睁开了眼睛,他努力偏偏头,看到火堆上,一口铁锅,冒着热气,泛着香味。
女子的话他都听见了,他也想睁开眼睛张嘴说声谢谢,只是,受伤太重……
“咳咳……”黑衣人咳咳两声,又闭眼昏了过去。
罗玉宁带着孩子下了山,回到村子里,以前村民们见到都是打个招呼笑一笑就过去了,可是今天,罗玉宁觉得村民们的眼神怪怪的。
只是他们都不说话,就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村民,直到连婶子出现,这才解了罗玉宁的惑。
“大妞她娘,你昨晚去哪啦?”
“连婶子,我没去哪儿啊,就带孩子随便找了个地方,凑活了一夜。”
一旁的三妞抬头,看看罗玉宁,又看看问话的连婶子,也是眼神怯怯。
“你怎么没回家啊?”连婶子继续追问道。
“家友他……他把我赶出来了。”罗玉宁回答的时候,故意用手捋起了脸颊旁边的头发,那还留下的五指印,还清清晰晰地印在脸颊上。
“怪不得,原来你被家友赶出去了,他这是故意的啊!故意赶你出去自己好办事呐!”连婶子一拍大腿,扼腕痛惜。
罗玉宁觉得古怪:“连婶子,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连婶子的脸也变得古怪起来,“你快回家看看吧。”
连婶子不直说,罗玉宁也没有继续问下去,抱着四妞拉着三妞就往家去了。
还没到家门口呢,就见院子外头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一圈儿人,圈里头好像还传来女子的哭声。
罗玉宁疑惑,挤进人群,村民们见是罗玉宁,自发地让开了一条路,还没进院子,罗玉宁就瞧见哭啼啼的女子了,村头猎户郭平的遗孀——崔兰。
郭平靠打猎为生,为人勇猛,胆子又大,专门进深山猎大山货,靠着他精湛的箭术和胆识,也算是置办下了一些家业,后来也娶了个漂亮媳妇崔氏。
崔氏长得好看,柳眉细腰,一双狐狸眼看你一眼,像是会放电一样,村子里的妇人都说崔氏是只会勾人的狐狸精。郭平还在的时候,崔氏倒也是本本分分,一心操持家里,只可惜郭平一次进深山猎瞎子不小心栽了,死在了熊瞎子手里,郭平又没兄弟姐妹叔伯侄甥,于是,那一点点家业就全给了崔氏。
崔氏年轻、漂亮、身材好,又有房又有钱还有地,一下子就成了整个村子里人人垂涎欲滴的寡妇。
有钱的垂涎人家美色,没钱的垂涎人家家产,再加上,崔氏本就是个不安分的,于是全村的女人都严防死守,恨不得戳瞎自己男人眼睛,还有人提议,要隔断崔氏家门口那条路,省得男人有事没事就往崔氏家里跑。
当然,也有防不住自己男人的,就好比罗玉宁,就没防住陈家友,把人家崔寡妇带回了家。
外头站着的,羡慕的有,嫉妒的有,幸灾乐祸的也有,还有看好戏的,就等着看罗玉宁怎么解决!
崔氏在哭,陈家友闷头站在一边,见罗玉宁来了,也是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了头,仿佛不认识这个人似得!
“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了吗?”罗玉宁虽然预感事情不太妙,但是这不太妙的感觉有点棒。
她男人偷吃了?
她能提休妻吗?
哦耶!
崔氏哭得伤心欲绝:“对不起,大妞她娘,昨夜我跟家友哥一块喝酒来着,他喝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