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儿真厉害啊,这就去一个月的功夫,就赚了二两银子,你哥哥要是有你一半的能耐,能赚到钱,他也不会跟你大嫂整天吵吵吵了。”辛氏说起了陈家朋,又是唉声叹气。
陈家友被辛氏夸了一顿,连腰杆子都挺了起来:“阿娘,大哥在镇上住,两个侄子读书,要用钱的地方比我们多,咱们能帮的,也要尽量帮帮他们!”
“对啊,阿娘也是这么想的,你跟家朋是亲兄弟,你们一定要互相扶持。再说了,志远怀远是男娃娃,他们现在又在读书,这要是考上了,跟你阿爹一样,是光宗耀祖的事情,他们以后有出息了,你这个当二叔的也能沾光,是不是?”
“那是。”陈家友不住地点头:“阿娘,都听你的。”
“行,那这钱阿娘就做主了,拿一些给你大哥去应应急,你们兄弟两个啊,阿娘都心疼嘞,阿娘就只盼望着,你们兄弟两个能互相扶持,一块把咱们陈家发扬光大,比你阿爹在的时候,还要好。”
辛氏将银子放进箱子里,上了锁,钥匙挂在腰间,雄心壮志、斗志昂扬。
陈家友也跟着附和:“阿娘,你就放心好了,咱们家一定会越来越好的。”
辛氏嗯了一声,不过很快,她又萎靡了下去,“阿娘就是担心你啊。”
担心什么,辛氏没说,不过陈家友自己也知道。
辛氏继续说道:“你是不知道,咱村子里那些人说的有多难听。说你百年之后,连个抬棺烧纸的人都没有,以后要成为孤魂野鬼。阿娘听着难受啊。”
“这丫头片子生的再多有什么用,都顶不上一个带把的啊!”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陈家友不想成为孤魂野鬼:“阿娘,等玉宁身子好了,我们再生一个。”
“那要是又生的是女儿呢?”辛氏咂嘴道:“阿娘不是说不好听的,阿娘说的是实话,这都连生四个女儿了,咱已经是被人戳脊梁骨笑死了,这万一要是又生一个女儿呢?”
陈家友脸色越来越难看:“那就一直生,直到生出儿子为止。”
辛氏:“连婶子说她这回早产,大出血,伤了底子,以后要怀上的可能性怕是很小。”
“不能生了?”陈家友一惊:“那我岂不是要没儿子?”
辛氏点点头:“连婶子是这么说的,可能性很小,那不就是不能生嘛!儿啊,娘是这个意思,与其把时间浪费在罗玉宁身上,不如咱想别的办法?”
想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
屋子里母子两个等着吃饭,厨房里母女两人忙着做饭。
罗玉宁打开了柜子,篓子里卧着六个鸡蛋,许是刚才才从鸡窝里捡来的,就碰上三妞,鸡蛋也没来得及放到她自己屋里去。
辛氏养了十只鸡,鸡正是下蛋的时候,好的时候一天能下七八个鸡蛋,辛氏每天都要去鸡窝里捡鸡蛋,然后就藏到自己的屋子里。
十天半个月就有好几十个蛋了,就要到镇子上去一趟。
罗玉宁知道,那蛋卖了,钱给大房用,不卖,蛋给大房吃。
反正都是给大房的,他们别说吃鸡蛋了,就是连块蛋壳也吃不着。
先且不说三妞是在外头捡的野鸭蛋,就算是真吃了蛋,那又怎样?
五岁的孩子,吃家里一个鸡蛋怎么了,哪里知道什么叫偷,有必要上纲上线,给孩子扣帽子吗?
而且,那十只鸡是大妞二妞三妞一手养大的,挖蚯蚓剁菜叶扫鸡圈,从鸡毛崽子养到现在能下蛋,可这几个孩子连根鸡毛都吃不到。
罗玉宁越想越气,柜子里的六个蛋全拿了出来,一个接一个的敲破了。
蛋黄完完整整,圆溜溜的。
可真新鲜啊!
剩下最后一个,罗玉宁停住了。
默默地看着这最后一个鸡蛋,想都没想,整个都丢进了锅里。
鸡是孩子喂的,吃个鸡蛋怎么了,又不犯法。
罗玉宁不仅要让孩子吃上蛋,而且还要让辛氏头痛脚痛心痛胸痛。
把五个鸡蛋分成了两份,她要做两个菜,蒸蛋羹加野葱炒蛋。
两个蛋的划散后,加水,放油盐,上锅蒸,做蒸蛋羹。
三个蛋的罗玉宁就做野葱炒蛋了。
野葱是三妞去拔的,小半篮子,忙乎了大半天才拔来这么多野葱,还给她捡了个野鸭蛋,还给她蒸了鸭蛋羹,瞧瞧这孩子,多懂事多孝顺。
有这么乖巧懂事的女儿,罗玉宁做梦都要笑。
野葱拔的很干净,罗玉宁择了下,将一些黄叶子和野草择干净了,抖干净了土,又洗了三遍,沥干水,切成半截小拇指长的段,放在一边备用,剩下的三个划散,加了一点盐。
至于为什么罗玉宁会分成二三等份,是因为蒸蛋羹是个大荤,辛氏是绝对不会让三妞动筷子的,就算给,也就是施舍似得给一勺子,能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