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摇头道:“不行,夫人。”他看向女人灰蓝的眼睛,真诚地说:“今天是很重要的日子,我不能缺席。主还等着我呢。”
玛丽夫人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今天又是一轮审判日,确实是很重要的日子。而且她也能感受到,教堂里的神像确实很喜欢钟明。也许是因为他擦洗神像特别勤快,工作细致,把教堂打理地干干净净,让里面的东西特别舒服的缘故。
玛丽夫人为钟明虔诚的信仰而微微动容,抬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好孩子,主会保佑你的。”
钟明看着她,抓着女人的衣袖摇了摇:“夫人,我可以去吗?”
玛丽夫人顿了顿,见钟明这样虔诚地哀求自己,转过头看向公爵:
“……今天雪停了,应该不会太冷。”她说:“去教堂也对他的病有帮助。”
玛丽夫人是个典型的封建清教徒,对宗教的作用深信不疑,还有些许夸大。
公爵眉头紧锁,没说话。显然还是很不情愿的。
“就那么一小段路,我会看紧他。”
玛丽夫人继续劝说:“披上夫人的披风,应该问题不大。”
闻言,钟明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玛丽夫人口中指的是那件华美的白色狐狸毛披风。
那居然是伯爵夫人的衣服。钟明顿时感到了脸上的热意。幸好他的脸本来就烧得发红,因此看不大出来。
公爵还是紧皱着眉头,下颌紧绷。
钟明脑中灵光乍现,松开玛丽夫人的衣袖,凑到公爵身边,伸手抓着男人紧绷的手臂摇了摇,软声道:
公爵大人,求求您了。拜托。?_[(”
公爵的脸色这才稍缓,他垂眼看向钟明,抬起手往他的头发上摸了一下。动作有点用力,像是觉得钟明可恨,又不舍不得下重手。
钟明被他压得头发糊了一脸,挣扎着抬眼打量公爵的神情。
他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眼时间:
“十点前必须回来。”公爵道。
钟明眉头先是一松,接着一想,那不只有一个多小时。但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他凑上去,不吝啬地在公爵侧脸上印下一吻,道了声’谢谢公爵大人’,便火急火燎地跳下床。
玛丽夫人在他后面看得直皱眉:“干什么?先把饭吃了。”
·
等钟明吃完饭,再把里三层外三层地把衣服穿好,时间又过了半个小时。尚且幸存的玩家们被聚集在大堂里,排成一列长队往教堂的方向走。
天气与玛丽夫人所说的一样,没再下雪,是个晴天。气温稍微回暖了些许,金灿灿的阳光洒在雪地上,白茫茫的一片。
膝盖高的积雪中间被清理出一条通往教堂的道路。被铲出来的雪堆在小路两侧,累积起来,有半个人那么高。
钟明身上披着白色的狐狸皮草,被玛丽夫人半拥在怀里,只露出小半张脸。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这次上层仆人中除了玛丽夫人,公爵还派来冯唐,对方不紧不慢地缀在他后面,姿态很轻松,盯着玩家,视线时不时扫过钟明。
他现在没说什么。但是刚刚出门时,冯唐可是用眼神狠狠嘲笑了他一番。
钟明全身被皮草严丝合缝地遮住,一丝寒风也吹不进来。钟明觉得喉咙有点痒,低头咳嗽了一声。
然后他便感到冯唐的目光立即射到了他身上。
钟明其实还有点想咳,但不想露怯,于是生生忍住。
玛丽夫人低下头,又替他拢了拢领口:“还冷吗?”
钟明将喉咙里面的痒意咽下去,摇了摇头。
玩家们排成一列,缀在后面。他们中的大多数都是在进入这个副本之后第一次踏出大宅,有人警惕地打量着周围的树林,大多数惴惴不安,对这个猝不及防到来的新环节很恐惧。
队伍中间,有人趁冯唐不注意回过头,神色惊慌地寻找些什么,当与队伍中的某人对上视线时,他紧绷的神色缓缓松弛下来,像是突然得到了什么安魂剂,朝那人点了点头。
这样的举动在人群中悄无声
息地发生了四、五次。等到队伍来到教堂门口才停下来。
钟明看着玛丽夫人推开教堂的大门,退后几步,靠在门边,看着玩家们一个一个走进去。在心中默默轻点人数。
一、二、三、四——再数到第六个时,一双色彩夸张的运动鞋停在他的视野中。
“你生病了?”
沈为年的声音在他头顶上方响起。
钟明微微抬起头,从雪白的皮草下抬眼看向面前的人。几天过去,沈为年似乎好了伤疤又忘了痛,他的视线上下扫视钟明。从他泛红的脸颊看到略微泛白的唇,舌头顶了顶侧颊。
他是第一次看钟明穿皮草,说实话,这身很衬他。沈为年的眼神飘忽,突然道:“你怎么生的病?”
钟明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