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如果自己真傻了,或者失忆了,程宁定然不会抛下他不管。
刚刚他也想一装到底,但是程宁的表情看起来真的很烦恼,也很伤人。
“你宁愿那个把你伤成这样的人给你上药,可是对于我为你准备了多年的大岚皇妃之位看都不想看一眼。”
程宁听他这么说,又生出一丝不忍心:“你怎么——”
怎么会对她用情至深到这个地步的?
她自问从没有给过南熵什么好脸色,一开始他出现在军中时,更是莫名。
根本不知道哪一次,因为什么,南熵会对她上心。
“怎么这么贱?”南熵接下她的话,眼睛里雾蒙蒙的一片:“我也不知道。”
“不是,我没想这么说你,感情不论对错,都跟贱不贱没有关系。”
她也没想践踏南熵的感情,但她确实无法回应。
“是我觉得自己挺贱的。”
南熵说着,伸手进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平安扣来。
样式太熟悉了,与程宁曾经在鹧鸪庙里求的那个一模一样。
但是这只不会是程宁那只,因为她刚才看见卫宴洲的腰间挂着。
“那晚你在鹧鸪庙跪了多久,我就跪了多久。”南熵盯着那个平安扣:“你的那只不是送我的,但我这只,却是一开始就为你求的。”
那时候在晋阳看见程宁,他奉为神女的姑娘被卫宴洲囚禁在后宫,成了一只云雀。
但他还没有跟卫宴洲抗衡的能力,就只能为她求个平安。
只是到了手上,也没有由头送出去。
但如果满天神佛能显灵,一定知道他念了一晚上程宁的名字。
程宁偏开头,神色更为复杂。
“这次是我先找到你的,我以为有机会的。”
程宁终于忍不住:“我孩子都生了,怎么会让你执念这么深?”
“不知道,感情讲道理的话,那你对卫宴洲又怎么说?”
其实铁血如程宁,她可以彻底杀了卫宴洲。
不也没有么?
程宁被他噎的一哽。
南熵却微微笑起来:“不过没关系,反正你心软,我要你陪我回大岚,你也不会拒绝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