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喜就见他家陛下似乎自我挣扎了一番,最终败了,起了身冷哼:“去瞧瞧她还活着没有。”
明知道程宁这个人不会安分受罚,永安宫里罚的再重,也不过是跪着抄书。
而她抄书向来又不规矩。
应当吃不了几个苦头。
可卫宴洲对着奏章就是看不下去,睁眼闭眼都是她委屈巴巴的模样。
然而一踏入永安宫的门卫宴洲就后悔了。
他的担心果真是多余的,程宁又睡着了!
只是这次趴在桌上睡得不大安稳,隔一阵就闷咳几声。
膝上没有蒲团,冷冰冰地跪在地面。
桌上的女戒抄到一半,书上还沾了墨。
卫宴洲气笑了:“你猜老祖们会不会托梦骂她?”
“娘娘应当是身子虚弱......”王喜努力找补着。
程宁这次确实是因为身子不适睡着的。
她的烧反复,每到傍晚就会重新烧起来。
加上永安宫里清冷,越跪越冷,越冷越昏沉,她迷迷糊糊就睡过去了。
嬷嬷见了卫宴洲,忙叫醒程宁。
刚醒的程宁有些迷糊,双颊酡红,她看了卫宴洲一眼,没什么表情,见了礼之后便接着抄女戒去了。
“咳咳咳——”
一边咳,一边呼吸粗重,可就是不见求饶。
卫宴洲气笑了,迈步进去,在她身边蹲下来,看她抄的内容:“字太丑,重抄。”
听他这么说,程宁便温顺地换了一张纸。
“错字了,重抄。”
她又换了一张。
“写歪了没看见?重抄。”
程宁面不改色,将纸揉成团,又取了一张。
她身上的热度,即便是蹲在一边也能感受到。
卫宴洲看着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怒气翻涌。
程宁这人的性格他再清楚不过,这是生气了,只是不知道是气皇后还是气他。
“别写了!”卫宴洲先认输,盖住她冰凉的手:“服一句软能死?”
像谢念瑶一样撒一句娇,还用得着在这挨冻?
“别碰我,皇后娘娘说了,明日没给十遍,就要抄一百遍。”
卫宴洲掐过她的下巴:“求朕啊,朕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