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现在前有甄家,后有那假遗孤。
不将她留在荣国府,他实在是不放心。
这贾母不是一个老实有脑子的。
甄家与那假遗孤的野心已经摆到了明面,而她又被太上皇与皇帝厌弃。
为了手中的权利,以及头上的诰命,保不准会做出谋反的事。
到时候,荣国府的面子再大,也少不了被清算。
“老太太!”
“老太太!!”
医官看完诊离开。
鸳鸯在床前轻唤昏迷的贾母,贾母不见有丝毫醒来的迹象。
鸳鸯急了。
“大老爷,老太太怎么还不醒。”
贾赦的眉皱了起来,他又不是大夫。
你问他,他问谁去?
鸳鸯突然对着贾赦跪了下来。
“求大老爷给老太太找个太医。”
“老太太突然昏过去,怕是得了什么一般大夫瞧不出来的大病。”
贾赦的眉皱的越发紧了起来,他总感觉鸳鸯这话有些不对劲。
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去请太医!”
小厮拿了贾赦的帖子去请,没一会太医来了。
来了的太医开始给贾母诊脉。
诊完脉后,太医的话与医官的话一模一样。
鸳鸯的脸顿时臊了起来。
她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本以为是大老爷是不肯给老太太请好大夫,没想到是她多想了、
鸳鸯又再次对着贾赦跪了下来。
“是奴婢冤枉了大老爷,还请大老爷恕罪!”
贾赦瞟了一眼鸳鸯,这一刻,他才明白过来鸳鸯话里的不对劲。
原来症结在这。
不过贾赦不在乎。
鸳鸯本来就是贾母一派的,她对他有这样的怀疑是正常的。
但是正常不代表不罚。
贾赦的目光落在了鸳鸯身上。
“本大老爷有一事不解.”
“为何你等这些伺候老太太的人,皆都觉得本大老爷会害老太太。”
屋内的气氛一沉。
一屋子伺候贾母的人低下了头,全都变的沉默起来。
邢夫人的目光扫过一屋子的下人,下人的脸皆被邢夫人记在了心里。
这有一个算一个,等出了这个院子,全都扣半年的月钱。
“说话,鸳鸯!”
“本大老爷很好奇,你们为何都这般想本大老爷。”
贾赦步步紧逼,今日他就要整治一下贾母院子里的人。
今日的事虽然是贾母闯出的祸,但与这屋内的人也有着一定的关系。
贾赦冷冷的目光落在一众下人的身上。
豆子大的汗水,自鸳鸯的额头落下。
气氛变的凝着,贾政从外面匆匆回来。
看见躺在床上的贾母,贾政不由分说的将事头迁到了邢夫人身上。
“嫂嫂是怎么管的家,母亲怎么就突然晕过去了。”
邢夫人被问的一懵,贾政噼里啪啦的话响起。
自知惹不起贾赦的他挑软柿子捏。
她好歹是他长嫂,长嫂如母。
他身为小叔子怎可如此不敬,这些话是他一个小叔子能说的吗?
贾政的话越说越没有边际。
“自从王氏被关,嫂嫂掌家后,母亲的身体便就越来越差了。”
“平时母亲虽对嫂嫂伱多有苛待,但你身为儿媳,也不该因此,忽视母亲。”
真是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
这是要将贾母晕倒的事扣在她脑袋上,邢夫人的脸黑的吓人。
贾赦看了一眼贾政。
贾政感受到贾赦的目光,忍不住浑身一抖。
后又想起自己并没有针对贾赦,贾政提着的心放了下来,继续指责起了邢夫人。
邢夫人实在是忍不了了,不就是朝她要钱没给。
至于这般针对她?
不过此事硬扯起来,确实也能扯到她身上。
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邢夫人深呼一口气,直接认错。
“老太太确实是我照顾不周。”
紧接着,邢夫人开口讽刺道:“那二弟日日在家做什么,怎的没见你出现在老太太床前侍候。”
邢夫人开始反击,贾政的脸瞬间板了起来。
“大嫂这话好没道理,男主外,女主内,我身为男子,自是要在外面打拼。”
“大嫂你每日在家,还将母亲照顾成这样,你不该自责吗?”
在外打拼,邢夫人忍不住冷哼出声。
你也好意思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