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慧君的哥哥名唤刘慧聪,年纪比赵念生还要大上一岁。
说是年少时做过大户人家的小厮,等年岁大了些之后,自己拿钱做过几年走街串巷的货郎。
去年因为本地一个纨绔恶少看上了刘慧君,要把刘慧君抢回家做小妾,被刘慧聪一扁担打破了脑袋。
这正是为此跟恶少结了仇,那恶少仗着家里长辈在县衙有关系,竟是抢先倒打一耙说刘慧聪当街行凶抢劫。
形势不由人,刘家哪里斗的过恶少,刘慧聪只能带着老婆孩子逃去远房亲戚的乡下避祸。
可那恶少哪会轻松放过刘家人?
跑了刘慧聪,恶少张口就要刘家拿出来三百两银子赔偿,不然就拿刘慧君抵债。
无奈之下,刘家二老便带着刘慧君打算去投奔京城的表叔,这才会在青县遇到赵念生。
赵念生见到刘慧聪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自己的这位大舅哥看着面貌有些俊朗,皮肤白净,看着一点也不像是走街串巷的货郎,如果不是一身粗布麻衣,倒更像是个读书人。
一男一女两个孩子一个六岁,一个四岁,跟在刘慧聪的后面,似乎不爱说话,有些怕生。
刘慧聪这个大舅哥隔日就被赵念生安排到了青县城中肉铺里帮忙,每月三两银子的月钱,并在家中后院给安排了住处。
刘家人自然是欢欣鼓舞,对赵念生感激不尽,晚上的刘慧君也伺候的更加殷勤了。
美滋滋的日子过了一个多月,赵念生要去邻县做一单买卖。
走出青县时遇到暴雨,山洪冲断了去往邻县道路上的一座石桥,而想要绕道的话,得绕行二十多里。
没办法只好干脆返回青县,等赵念生回到家中时,已经是亥时末,马上到子时。
不想叫醒已经睡下的家人,赵念生便用毛山术分出一缕神魂附在一只野猫身上,打算用野猫翻墙过去把门栓打开。
可当附魂野猫的赵念生翻过院墙时,冷不丁的看见自己的卧房内还点着油灯,两个人影映照在窗纸上。
惊疑不定的赵念生控制着野猫靠近自己的房间,离的近了,就听到自己的妻子刘慧君正肆无忌惮的在与屋中另外一人调笑。
“你这讨命鬼,不是说了这半年莫要露了马脚?怎的今夜偏要来我屋中。”
房内男子声音响起,“放心吧,云娘。那短命鬼这一去来回至少得要三天,不碍事的。”
赵念生附在野猫身上的神魂差点惊的离了窍,屋中男人的声音正是自己的大舅子刘慧聪,言谈之中这兄妹二人竟是有私情?
可为何这刘慧聪要称呼自己的亲妹妹叫“云娘”?
赵念生忍住了扒开窗口一窥究竟的冲动,继续趴在窗沿下偷听。
牙床发出一声轻微的吱呀声响,刘慧聪似乎已经坐在了床上,又说道,”云娘,要我说等赵念生回来,让我半夜趁他睡了进屋一刀剁了他就完事了,还要等半年作甚。“
刘慧君怒道,“弄死赵念生容易,我在饭菜里下点药就行,可他如何摆弄那些牲畜的门道怎么弄到手?新婚一个多月,就莫名惨死,衙门若是来追根问底,又待如何应对?若是一个不妥,还跑?你我这等营生难道真要做一辈子?咱们的两个孩子可渐渐大了,你这没良心的真就不为他们想想?”
刘慧聪语气低沉了下去,啪的一声听着是打了自己一耳光,“都是为夫的不是,我是每日看着你和那赵念生同床共枕,心里实在难受的紧。这赵念生已经小有家财,不知为何却不肯在家中雇佣仆役,这倒是方便了咱们行事。”
随即屋中刘慧君一声娇喘,似乎是被触摸到了什么敏感的位置,“我现在可是赵念生的妻子,你可莫要乱来。“
说出来的话很正经,可那撩人的语气分明就是在挑逗。
一阵衣衫褪去的细微响动后,屋中男子喘着粗气道,“今日我便要好好伺候一下云娘了。”
女子轻笑道,“我这深宅大院里倒是熟门熟路,前院里那姓赵的住了些日子,可那深处内宅已经空置许久了,今日你可要多花些力气打扫打扫。”
男子闻言先是一顿,继而大笑。
屋中油灯熄灭,牙床慢慢摇晃起来。
窗外的野猫已经离去,愤怒到发抖的赵念生已经收回了魂魄,赤红的血丝布满了双眼,可他却并没有贸然冲进家中,而是静静的离开了自己家的大门。
到了子时三刻,赵家宅院中牙床摇晃的声音终于再次停下,床上的一男一女已经昏昏睡去。
夜色中一只野猫口中咬着一个黄纸包,朝着赵家厨房的水缸潜行。
野猫迅捷的跳上水缸,稍稍松开嘴巴,黄纸包的一角弹开,白色的粉末从水缸木盖缝隙中落入水缸内。
野猫等粉末全部落尽,又用爪子抹着木盖上残留的粉末,一点点推落在水缸中,直到完全没有粉末的痕迹,这才离开了厨房。
野猫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