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站岗时查岗没有询问口令,好在武班长也没有怪罪我们。武逵这人军事素质比较硬经常给所在的单位比武争光,也因此单位领导提到武逵这个老兵,也都是竖起大拇指。
四点跟着武逵下岗后终于可以安稳的睡一会儿了,因为六点半起床的原因,这两个半小时也是无比的珍惜,强迫自己赶紧睡着。
但是,可怜的张宾就没这么舒服了。张宾的被子由于垫在我被子下面,被子已经湿了一片。要是盖着睡一晚绝对也感冒,而且最离谱的是被子上全是腥臊味。
张宾在上铺来回打滚,怎么也睡不着。弄得下铺的我也没法睡。
“你干什么呢?”我实在忍不住从床上下来问了他一句。
“太难受了,被子都湿了,全是尿的味道。是不是这人昨天吃羊肉了,全是骚味。”
“哈哈哈哈,你先忍忍吧。明天给武逵说一声,洗一下再用。”
“我好不容易掐出来的线,被子快定型了。洗了就得一夜回到解放前,重新开始了。”
“算了算了,不管你了。但你能让我睡一会儿吧。你不困,我困啊!”
张宾不说话了,终于消停了起来。
原本短暂的睡眠时间,因为张宾在床上乱滚,导致休息时间更加缩短。不过我当时还是比较感激张宾的,毕竟我的被子垫在了他上面,最起码没有把我的被子污染。
每天日常的训练科目就不讲啊,反正挺累的。
就这样浑浑噩噩的过了一个多月了,为什么说浑浑噩噩呢,因为刚来确实是满怀雄心壮志。但是后来慢慢的开始熬不住了,每天像机器人一样固定的工作,休息的时间完全是掌握在别人的手里。每个周末看见这些班长外出实属羡慕不已,因为新兵连是不能外出的,有的同年兵的女朋友从黑龙江这么大老远过来看他,单位都没有批给他外出。不过一个营也是有两三个外出的,这也让我知道了,不仅在家靠父母,有的人出门也可以靠父母。不过因为接下来的一件事,我成为了新兵连里为数不多外出过的人。也是靠自己的能力,唯一一个外出过的人。
这一天中午在食堂吃饭,平日里精力旺盛,酷爱整人的“审判长”沈指导闷闷不乐,看着饭也吃的不香,今天也没有训话,简直是一反常态。
由于我坐的这一桌正好在沈指导和李连长的隔壁桌,所以他俩在哪里细声细语的我还是能听见点。
“老沈啊,孩子怎么样啊。医生怎么说?”李连长放下了筷子对着闷闷不乐的沈指导说。
“谁知道呢,连着发烧四天了,打了针倒是也退烧,但是当天又要烧起来。而且这两天经常惊厥,唉......”
“实在不行,你带着孩子去武汉看。现在倒是也不忙,你先带孩子看病要紧啊。”
“我问了武汉那边咱们的体质医院,和咱们这边一样,医生的意思都是说要先做一个腰椎穿刺。主要惊厥的这个问题也很大,需要排查一下是癫痫还是发烧引起的。”
“这个怎么评价呢,咱也不懂。这个多疼啊,孩子这样多受罪啊,唉......”李连长拍了拍沈指导的肩膀。
我看到这一幕,也觉得很可怜,总想去帮帮这孩子。他俩吃完饭后直接就走了,因为我们是新兵,吃完饭要集合带回。带回以后已经是午休时间,但是新兵连要中午练习叠被子,我借口上厕所,偷偷的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