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卿任由容若挽手漫步,神思飘扬。感慨着人世不易。却听得容若银铃般的声音:“长卿,我也想尝尝这些人界吃食。”日头上竿,暖阳带着柔情抚慰大地。李长卿从未发现只是阳光倾注大地也令他顿觉欢喜。看着容若的脸颊被阳光晒得微微泛红,似是骄阳映着海棠,令李长卿一阵炫目。
“想尝就尝,不过到时候去其糟粕时,可得离我远点。”李长卿戏谑道。
容若愣了一下,瞬间了然:“讨厌,你这样说我哪还有心思吃啊!”她嗔怪着,侧过身子掩饰尴尬。
李长卿嘴角微扬,瞥见一巷口有一卖糖人的老翁。老翁手上丝滑,他手握竹签,翻转跳跃,游龙走丝,几下便是一只翩飞的蝴蝶;一匹奔驰的骏马;一个活灵活现的娃娃,引得围观的小孩拍手叫好,喝彩连连。李长卿摸出一灵石,挑了只金灿灿的蝴蝶。
“若儿,别生气了,尝尝这个。”李长卿眉眼含笑,快步挡住容若。
“不吃,怕泄气。”容若难得噘嘴拉脸。
“没事,若儿泄的气也是香的!”
“噗,哈哈……不准再说了。”李长卿柔柔的嗓音讲出这样另类的情话,瞬间惹得容若更加开怀。
容若接过糖蝶,轻咬一口,糖浆与舌尖碰撞,爆发出了阵阵甜蜜的潮汐,刺激着味蕾,好一场淋漓的口舌之舞。容若欢喜点头。
两人缓步前行着,随意调笑着。
“我要是长皱纹了,你会不会嫌弃我?”
“不会,我会比你更快老去,你会不会嫌我臭?”
“那得看你有没有洗澡……”
李长卿在一处钱庄用灵石换了好些银两,想着用灵石易物怕招嫌疑。
远处山色葱茏,山脉连绵。这对神仙眷侣不觉已行至无峰崖下。只见一石壁高耸绝立,不见其左右,不计其高绝,石壁上并未开凿通道,也无绳梯引路。壁上赫然竖刻着“无峰崖”三个大字,边上题字“莫惧行无处,一步可登峰”,字体恢弘,像飞扬的剑气拍打在上面镌刻而成,苍劲有力,又像起舞仙子的襟带,行云流水,韵致天成。
真是银钩铁划,直击人心。
李长卿心中肃然神驰,“若儿,此字是上华派开山之祖焕璃老祖指气所琢。”容若心领神会,李长卿接着道,“焕璃老祖是中古时期上仙,他化乐天之境,他不忍红尘苦海,悉心传道,广收弟子,不问出处,一视同仁。后来派系壮大,惹得人皇诸葛拓疆忌惮,便从那大荒北引来邪法阴祟,引发上华内乱不止,不得安生。焕璃老祖无奈人道愚顽,有失天道,积习难化,于是探得此处‘绝境’,以一半仙为设下结界。此结界暗含玄机,外人不可造次硬闯,否则会陷入迷幻,除非上华派引人进入,不然寸步难行。”
“长卿,看来还是有人不信邪,硬闯结界。”容若看着崖壁上横七竖八深深浅浅的刀痕剑纹,伸手便去触摸。“小心!”李长卿一把拉过她,“你现在不能催动灵力,不可贸然试探。现在你我沉陷囹圄,小心为上。”容若点头:“长卿,现在该如何?我若催动灵力进入结界势必会引来李光钰那伙老贼。仙尊要我们北下又有何意,可有指示?”“老爹说生机在北,让我们往北来,我也不知有何深意。他给我《太上秘笈》和一些符篆,还说会来寻我们。”
生机?容若心下生疑。难道是师兄的灵根能再修复?思及此,心下激动,但又暗暗抑制。只听得李长卿又道:“这秘笈于我并无何用,若儿,还是交由你来保管吧。”说着便要往乾坤袋中取,但被容若按住:“你我整日在一处,何必多此一举?”于是作罢。
幸得刚才没有将心中猜测道明,容若心下思量,失去灵根始终是长卿心中一刺,若再次燃起希望又落空,容若怕他更加意志消沉。
于是转言道:“长卿,你看此处地势,似有特别。”
闻言,李长卿环视周遭。只见崖壁西侧是绝壁而下,望而生畏,东面翠竹丛生,曲折的小道随山势而上,除了北面铁通般的天然屏障有些突兀,其东面的山中也是翠色欲滴,山势一路拔高而去。怪在东北面的花草丛林格外枝粗蔓肥,生机勃发,而来路西南面草木明显稀落很多。
“此处确有玄机,不如我们就在这里等待老爹的行踪?”
“好!”容若唇角微扬。
“安全起见,我先给无忧子传一音符探探路。现在仙门衰败,正法不兴,连我那亲仙叔都使出卑劣手段对付同门至亲,这背后只怕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只能小心自保,静观其变。”说着便取出两张符篆,一张传音,另一张催动,上面结印皆是上穀真人的灵气所设。
李长卿与容若的气息被上穀真人施法隐去,方便他们隐匿人间,但不可使用灵力施展法术,不然仙家自有方法找到他们。
二人沿着东边蓊郁的小道徘徊,忽听那林中窸窣作响,渐闻渐进,原来是一老汉在柴山砍柴,他须发泛白,面容朗润,不见皱纹。柴山陡峭无路,老汉从杂木丛中拖出一捆柴火,都是又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