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丁云祺暂时留守文城,处理胡维留下的烂摊子。
好在有先前救了丁云祺一命的那个将领愿意辅助丁云祺,也不至于让丁云祺一个人在文城焦头烂额。
只等黎木樨回朝之后,由孟秉煜再派一个文城太守来此镇守,丁云祺才算是可以功成身退。
不过饶是文城有一千驻军,黎木樨还是担心神主的人会来文城报复丁云祺,于是她挑了二十个精兵留下,只有唯一的一个任务,保护丁云祺的安全。
处理好这事,黎木樨也不愿耽搁,迟则生变,她抓了神主手下的幽冥使者,就算先前她派人把幽冥使者派出去请求援军的人尽数斩杀,但难保幽冥使者会不会与神主有什么约定,比如多久联系一次,若不联系便可能是已生变故之类。
故而黎木樨也没人让将士们休整,只用囚车关押了胡维和幽冥使者等人,派重兵把守,即刻回燕都。
但黎木樨果然称得上料事如神,她们刚走了两天,便遇到了神主的兴师动众的截杀。
而黎木樨看的真切,神主的人接到的命令应该并非是救出幽冥使者,而是就地斩杀。
这导致原本与幽冥使者是同一阵营的白面具们悍不畏死的想要杀他,而原本与幽冥使者敌对的黎木樨所带精兵却悍勇的护在囚车前面,不让白面具们靠近囚车一步。
这情况说起来滑稽,但身处其中的人却都是拿着自己的人头在厮杀。
黎木樨眉头紧皱,一边身先士卒的杀敌,一边却在飞快的思索对策。
神主不会让幽冥使者活着,就像当初春风楼的老板娘,自己带兵去抓人的时候,左护法明知救不了老板娘,便毫不犹豫的动手击杀,若非当时自己拉了老板娘一把,只怕老板娘当即就要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由此可见,神主这些人究竟有多么心狠手辣!
就算黎木樨带人杀退了这一批白面具,可神主手下究竟有多少人谁也不清楚,真要是一批一批悍不畏死的杀上来,黎木樨手下这些精锐只怕也扛不住。
而这样下去,就算是有黎木樨这样的高手坐镇,但她就算是个铁人,浑身又能打出多少根钉呢?
心中虽然在快速思索对策,但黎木樨手上准头分毫不差,剑剑见血,招招杀敌。
吕夜宁更是带人守在囚车旁,奋勇杀敌,直杀得那些白面具无法寸进。
好不容易杀退了这一批白面具,可因为这些白面具武功明显比先前幽冥使者的手下武功更高,何况这些白面具是为了杀人,毫无顾忌,但黎木樨手下将士却是为了救人,势必投鼠忌器。
故而这一次厮杀,黎木樨手下又伤了许多士兵。
这也让黎木樨十分恼怒,也做出了一个更大胆的决定。
大部队休整的时候,她叫来吕夜宁,两人走到稍远处,黎木樨道:“吕大哥,现在有一个很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务必完成。”
吕夜宁正色道:“小姐尽管吩咐,末将万死不辞。”
黎木樨目光远眺,却明显并没有将目光聚焦在哪一处,只是沉默片刻再次开口。
“接下来的路,我要你做为总指挥,押送胡维和幽冥使者前往燕都。”
吕夜宁一愣,而后问道:“那小姐呢?”
黎木樨微微摇头,“我不跟你们一起走,待会儿我会分一小部分人马,我亲自带队,暗中护送你们,这样神主的人不见我身影,没弄清情况之前必定投鼠忌器,而你需要带着大部队押送胡维和幽冥使者日夜兼程,用最快的速度抵达燕都。”
吕夜宁心中隐隐不安,总觉得黎木樨又要做什么出人意料的事,他担忧的蹙眉道:“若是神主的人确定您不在军中之后呢?”
黎木樨笑道:“他们若是确定我不在军中,必然要对幽冥使者下杀手,而且当他们确定我不在军中之后,必然要竭尽全力刺杀幽冥使者。”
顿了顿,似乎是再给吕夜宁反应时间,而后黎木樨才不紧不慢的道:“到时候我自然会亲自带人截住这些人,给你们断后,这些人必然是精锐中的精锐,我带人拖住他们,这样你们后面的路自然轻松许多,而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必须要保证幽冥使者和胡维活着抵达燕都!”
吕夜宁急道:“不行,太危险了!”
黎木樨知道吕夜宁并非不遵军令,而是担心她有什么闪失。
可胡维和幽冥使者罪大恶极,若是不能把这二人带回燕都审判,明正典刑,不足以平民愤。
故而黎木樨严肃的对吕夜宁道:“这是命令!”
吕夜宁一噎,却是无法开口反驳。
军令如山,他虽然是黎世谦钦点的保护黎木樨的人,却也是黎木樨的副将,在军中,军令是不可动摇的。
咬了咬牙,吕夜宁最终还是狠下心道:“末将遵命!”
黎木樨点了点头,估摸着大军也休整的差不多了,当下对吕夜宁招呼道:“走吧,我要去挑些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