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谢瑜出府以后,谢家就没有一件顺心的事儿。
如今会试已经放榜了,谢锦玉名落孙山,上面都没查到名字,而大夫看诊以后,说谢锦玉的左眼虽然没瞎,但是多少还有些影响,得静养。
否则若是用眼过度,也有可能瞎。
至于左脸的伤疤,大夫也只能开了去疤痕的药,至于留不留疤,留多少,谁也不能保证。
但谢母的腿肯定是断了,日后只能坐在四轮车上度日,如今口歪眼斜,看着谢锦玉就哭。
看到谢青妩更不得了,又哭又闹的,非要抓谢青妩的袖子,不知道想说什么。
谢青妩肯定不愿意让她碰自己,只吩咐大夫,“腿伤治不好也就算了,大不了日后坐四轮车,但是我母亲的中风,大夫能不能想法子?”
大夫治不了,谢青妩就去找太医院,太医院也没办法,她就张榜告示,一定要寻到厉害的名医给母亲治病。
一时间谢青妩的孝道声名鹊起,连谢锦玉都十分感动,握着躺在榻上谢母的手,眼圈泛红。
“长姐她嘴硬心软,心里却最在乎母亲了。”
谢母眨了眨眼,泪水从眼角流下,洇湿了枕帕,是啊,青妩是个孝顺的孩子,是她眼盲心瞎,不辨忠奸,最后落得如此下场。
要是谢青妩知道这两人背后如此自恋,恨不得想笑,之前她真心实意的时候,一个个将她弃若敝履。
如今她不过是做戏而已,这两人竟然在那儿自我感动。
她的确是要给谢母治疗中风,但不为了别的,她要亲口问问,之前猜测的有关皇后姨母中毒的事情,到底是不是跟她有关。
第二件事,她要为自己南下去淮阳做铺垫,自己一个女子,想要南下实在是不行,尤其她如今还是二皇子妃,自然是更不可能离开京城了。
所以谢青妩必须得给自己找个由头,给母亲遍寻名医治病,如此孝心,难道谁还会阻拦吗?
就算是未婚夫二皇子,也不能阻止她给母亲尽孝吧。
事实证明,二皇子周云缙不可能阻止她,甚至打算跟她一起去。
自从两人定亲以后,周云缙就彻底放飞自我了,今儿送一幅画,明日送一个亲手做的玉簪,要么邀谢青妩去游船。
总之每日都要去谢青妩面前刷脸,面子一再丢弃,连温九都有些不忍直视了,最关键的是,二殿下每次邀人,都被拒绝了。
不过周云缙不在意,依旧锲而不舍。
谢青妩倒是想去二皇子府上做客,主要是想见见桂嬷嬷,但是毕竟两人只是定了亲,又没成亲,自然是不可能登门的。
不过幸好婚期定的也近,五月中旬,也没几个月了,谢青妩能忍。
温九站在门口,朝着周云缙拱手,“殿下,皇上请您进宫一趟。”
“走吧。”
周云缙扔下手中的书,起身往外走,他这次让礼部的监考官多盯着些吴观之和黄斐,果不其然传到父皇耳朵里。
父皇倒是真让礼部将黄斐和吴观之两人的答卷送去了御书房,虽然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但是这次会试张榜,两人竟然都在榜上。
前世吴观之没上榜,但是黄斐多少名次,周云缙可不记得。
周云缙琢磨着,先不说黄斐如何,但是吴观之的策论,父皇肯定是有兴趣的,明日就是殿试,父皇这时候叫他过去,肯定是跟这两人有关。
果不其然,周云缙到了御书房,建元帝也没多言,只将两人的策论让魏贤递给他,“老二,你觉得他们二人如何啊?”
周云缙前世肯定是没看过这俩人的策论,但是对他们的才学是肯定的,这是头一次瞧见两人的策论。
只看了一眼,周云缙就知道为什么吴观之前世会落榜了,这字…实在是有些失了风骨,不过内容的确是让人耳目一新。
至于黄斐,和吴观之的潦草相比较,的确是整洁清隽许多,内容却没有吴观之的实际,大部分华丽辞藻堆砌和歌功颂德,中间则是一些实际的对策,不过的确是很实用。
周云缙想了想,他合理的怀疑这个黄斐是因为不能在策论上画水利图,否则不能如此平庸。
但如此平庸的策论,前世却榜上有名,而吴观之则是名落孙山,真的只是因为吴观之的字差吗?
建元帝就等着周云缙看完,然后才问道:“如何啊?”
“回父皇的话,吴观之的策论更出彩一些,只是字迹的确有些不堪,至于黄斐,中规中矩,儿臣不好详说。”
听着周云缙的话,建元帝将策论收了回来,“说说吧,你怎么会让礼部注意这两个学子?”
周云缙总不能说两人前世表现的很出色吧。
斟酌良久,他才开口,“之前钦天监说星象有异,儿臣就分外关注此事,粮田关乎民生,当为大齐生计之本。”
“儿臣也是偶尔听说这个吴观之对粟米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