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谢瑜听到这话,眼皮微动,而信阳侯夫人当即就青了脸色。
“裴宴,你敢!”
她塞进房里的人,现在裴宴就敢当着她的面将人杖毙,她的脸面往哪儿放?
裴宴这次是铁了心,“阿渡,你还愣着干什么?”
信阳侯夫人气的眼皮子跳了跳,“裴宴,这个府里还轮不到你说了算,彩云是我的人,你敢随意仗杀,我把你赶出府门。”
裴宴恼怒,“那我就带着阿瑜离开侯府。”
“行啊,你走,今日你不走,我也要将你赶出府去。”
信阳侯夫人真是气死了,她越纵着这个孽障,他就非要护着谢瑜,难道她当娘的还能害了他不成?
杨嬷嬷赶紧出言劝和,“夫人,夫人您消消气,二公子这是心疼孩子呢,哪有少夫人刚进门,就出府住的。”
说完,她声音压低了在信阳侯夫人耳边嘀咕了几句,信阳侯夫人脸色有些难看,但仍旧满脸不悦。
最后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声音竟然软了几分,“此事的确是为娘做的不对,但好歹彩云是跟了你,你怎么能随意将人仗杀了。”
“这样吧,彩云这丫头日后还是跟在我身边,再不让她出现在你们夫妻二人面前总行了吧?”
“孩子没了,万一…万一彩云有了,那也是你的骨血。”
无耻!
躺在床上的谢瑜恨不得将信阳侯夫人给掐死,那贱婢的孩子是裴宴的,又岂会是她的?
信阳侯夫人看裴宴还不说话,顿时柳眉竖起,“我这个当娘的都已经道歉了,难道你非要我跪在地上给你,还有儿媳妇请罪吗?”
“还是说你要逼死我这个当娘的?”
如此的话,让裴宴哑口无言,亲生爹娘跪儿子,怕他不遭天打雷劈吗?
“娘,儿子答应过阿瑜要对她好一辈子,不让她受委屈,如今才进门就闹出这样的事儿,我必须给阿瑜一个交代。”
“各退一步,彩云的命我可以不要,但也不能留在府里,一碗避子汤下去,将她赶出府。”
这就算是不错了,只是对信阳侯夫人来说,儿子好不容易宠幸一个丫鬟,说不定能有孕呢,这避子汤灌下去,还有什么指望?
她不满意,谢瑜还不满意呢,说好的仗杀,如今竟然就放出府,日后信阳侯夫人还不更欺负她?
还说什么不让她受委屈,还是比不得亲娘,裴宴自以为折中的法子,最后两个女人都不满意。
不过就算双方都不乐意,这件事也就这么处理了,信阳侯夫人虽然嘴上答应了,但是避子汤却是换了所谓的保胎药。
万一呢…
万一这一次,彩云腹中就有了裴宴的骨肉,所以信阳侯夫人将人送出府,却不是赶出去,而是在外头院子安置了,等过几个月诊脉再说。
至于谢瑜,则是醒了以后,悄悄吩咐高嬷嬷想办法制造成意外,将彩云杀了。
这种膈应人的贱婢,她活着都是在提醒谢瑜她,洞房花烛夜究竟遭受了怎么样的难堪。
而在院子里,没有参与的王淑贤,却冷眼旁观了这场婆媳争斗,表面上看谢瑜没了孩子,损失惨重。
但是裴宴却对她更体贴了,而且跟信阳侯夫人有了嫌隙,甚至谢瑜如今养病,连请安都不用去了。
信阳侯夫人每日都要在院子里咒骂谢瑜几次,王淑贤每次来,都被她谆谆教诲,一定要讨得裴宴的欢心。
可是她根本就不想啊,从洛阳到京城,王淑贤觉得自己一直都身不由己。
如今在侯府的屋檐下,她又能如何,想活着,总要依附一个人,不是这个主子,就是另外一个主子。
“姑母的教诲,侄女都记下了。”
信阳侯夫人满脸慈爱,“好孩子,委屈你了,你放心,等到时候姑母非要把这个小贱人赶出去,给你让位。”
听到这话,王淑贤可不敢说话,现在婆媳两人如此,日后就算是她真嫁给裴宴,指不定又是什么样呢。
这边信阳侯夫人忙着给王淑贤灌输思想,另一边正在养病的谢瑜却担心另一桩事儿。
“嬷嬷,你确定没听错,翠玉的尸体被送去京兆府了?”
高嬷嬷点头,“可不就是,那天晚上谢府失火,都忙着救火,也不知翠玉那死丫头的尸体怎么就漂浮上来了,被京兆府尹把尸体给带走了。”
“如今外头都在传,说是谢老爷宠妾灭妻,要谋害自家夫人,连定远侯府都急了,皇上就下令彻查。”
说到这儿,高嬷嬷都忍不住紧张,“这件事,真让京兆府查出来,姑娘可得想好怎么办?”
毕竟谋害谢府主母,火烧谢府的人,可都是她们安排的,真让京兆府查出来,肯定是要斩首的。
这罪名可比上次关大狱的下场惨多了。
谢瑜也害怕啊,但是越害怕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