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信阳侯府内,如今也并不太平,信阳侯夫人冷着一张脸,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谢瑜,抿唇一言不发,不知道再想什么。
一盆盆血水往外端,裴宴双眸猩红的看着自己亲娘,指骨泛白,一拳锤在红漆柱子上,滴滴鲜血流下。
“现在你满意了?”
信阳侯夫人气的浑身发抖,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也没想到谢瑜竟然会如此刚烈,真是……
这件事还要从昨夜的洞房花烛说起。
昨晚上的新房内,谢瑜坐在榻上等了几个时辰都没等来新郎官裴宴,忍不住派人去寻。
毕竟大婚之夜,新郎官不在像什么话?
结果新郎官裴宴没找到,却把信阳侯夫人给请进来了,信阳侯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谢瑜,声音几乎透着讽刺。
“如今你嫁进侯府的门,日后就是侯府的二少夫人了,我这个做婆母也不图你别的,只一样,要做个贤惠的儿媳妇。”
“如今你也算是三个多月的身孕了,自然是伺候不了宴儿,因此我这个婆母就开脸了两个通房丫头,今儿宴儿就歇在了彩云屋里头。”
说完,信阳侯夫人居高临下的看着满脸通红的谢瑜,“正好明日我喝了你这儿媳妇的茶,你就也喝杯妾室茶。”
“彩云那丫头既然被宠幸了,也该抬为姨娘了,你这个儿媳妇应该能做到大度贤惠吧?”
一番话,说的谢瑜脸色难看极了,可偏偏无法反驳,她借着肚子的势成功嫁入侯府,信阳侯夫人就拿她的肚子,给裴宴纳妾。
欺人太甚!
等信阳侯夫人一走,谢瑜就将喜房里的东西全都砸了,一个没有新郎官的新房,对谢瑜来说简直就是羞辱。
“贱人!”
“这个毒妇,我进门第一日,她就给我如此难堪。”
身边伺候的小丫鬟不敢出声,自从紫珠走了以后,原本的二等丫鬟菱香和春香两个丫头就顶上了。
春香跟着高嬷嬷管理外务,而菱香则是贴身伺候,这几日她没少挨打,或是掐的胳膊青紫,或是拿柳条抽她。
如今菱香是怕极了,只要谢瑜一发脾气,她就忍不住发抖,自己又要倒霉了。
谢瑜眸光落在菱香身上,都在冒火,不过她克制住了,新婚之夜,信阳侯夫人不知派多少人盯着她呢。
深吸一口气,她将高嬷嬷叫了进来,“去把裴…二公子找回来。”
高嬷嬷叹了口气,“姑娘,今日且忍一日,侯夫人那边派人看守,咱们的人都进不去,她这…分明就是欺负人。”
“这该死的老太婆,我非要她好看。”
谢瑜气的不轻,床上的红枣桂圆等东西被她全都丢在地上,龙凤喜烛燃烧一夜,如同血色的泪水。
“她不仁,别怪我不义。”
高嬷嬷看着谢瑜,“姑娘是有什么法子了?”
谢谢瑜磨了磨牙,低头抚摸上自己的小腹,“原本我不想第一日就如此的,这都是她逼我的。”
“说什么孕期不能同房,这孩子若是没了,我看她如何。”
听到这话,高嬷嬷颤了颤眼眸,没有做声,总之是个假的,早没早了,后面也能安心些。
她身上的凤冠霞帔都没脱下来,径自奔着彩云的房间而去,身后高嬷嬷和菱香两人跟着,月影的照耀下,显得有几分孤寂。
信阳侯夫人怕出岔子,早就派人在彩云的院子守着了,这些人一见到谢瑜来了,赶紧阻止。
谢瑜也没说话,就站在院子门口,一步都没动,守卫的人也不能说将谢瑜赶回新房吧。
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谢瑜头顶上的凤冠和步摇都没动,一直保持着这么个姿势,连身上的大红婚服上都染了露珠。
一直到早上天光微亮,裴宴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身边的人竟然不是谢瑜,吓得赶紧从房间里跑了出来。
结果才一出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谢瑜,顿时慌了。
“阿瑜,你听我解释,我昨夜喝多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竟然……”
啪!
不等裴宴说完,谢瑜一巴掌扇在裴宴脸上,双眸微红,“你怎么能如此羞辱我?”
裴宴此时那里顾得这些,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阿瑜,你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以为是你,我真的以为是你。”
“别碰我!”
谢瑜说着,倒退了几步,忽的就弯下了身子,疼的额头冷汗涔涔,“我肚子,孩子…我的孩子……”
“阿瑜!”
本来是大红色的婚服,如今流血,也只是将红色的婚服洇湿,却看不出颜色,只能闻到一股血腥味儿。
谢瑜整个跌倒在地上,把裴宴吓死了,“太医,快请太医!”
说完顾不得其他,抱着谢瑜就回了院子,至于什么彩云彩绿的,他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