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邹家那边…也回绝了,说他家二姑娘已经相看好了人家,过几日便要议亲了”
信阳侯夫人从丫鬟手里接过帖子,最后再好的涵养也忍不住了,气得扔到一旁,“一个两个,不是定了亲,就是各种理由。”
“宴儿好歹也是侯府的公子,轮得到他们挑三拣四!”
丫鬟站在一旁不敢说话,不说旁的,就公子和谢家大姑娘定了亲,却又喜欢上谢大姑娘的妹妹这件事儿,为此还退了亲,就已经名声不太好了。
再加上前几日在杨府,皇上金口玉言,说了公子人品不佳,可谓是定了性。
京城的权贵哪个不是人精,自然知道皇上对公子是绝对看不上的,日后前途也堪忧,因此更是对公子避而不及。
从杨府回来,信阳侯夫人就一直在给自己儿子张罗亲事,总归不可能是谢瑜,但如今多少家帖子都送出去了,不是石沉大海,就是委婉回绝。
现如今连有头有脸,消息灵通的媒婆都不愿接信阳侯府的说媒,一是这银子八成拿不着,二是容易毁了名声。
就这几日的功夫,信阳侯夫人愁得头发都白了许多,本想着给自己儿子找个门当户对的贤妇,现在看这个样子,只能退而求其次,找些小门小户,正经清白人家的姑娘。
信阳侯夫人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去找媒人,五品官员以上,家中有未出嫁女儿的花名册拿来一份我瞧瞧。”
杨嬷嬷转了转眼睛,“夫人何苦要降身份到这个程度,老奴记着您堂兄家的女儿明年刚及笄,与二公子也就差了三岁,亲上加亲,岂不是正好?”
“对!”
信阳侯夫人眼睛蓦然一亮,“还多亏了你提醒,我怎么就忘了还有个侄女了,我现在就写封书信,你派人快马加鞭送去洛阳。”
现如今王家人都在洛阳居住,并未在京城,书信来往怎么也得半个多月,不过倒也不急,只要王家那边同意,她就派人将侄女儿接到侯府。
主仆两人说话的功夫,就看到外头一道人影,信阳侯夫人忙喊了一声,“宴儿,你干什么去?”
“出去喝酒。”
信阳侯夫人忙追了出去,“喝什么酒?你父亲不是让你在家温书,明年还要参加科举呢!”
然而裴宴的身影已经一溜烟跑不见了,气得信阳侯夫人一甩袖子,“成日里没点正行,如今世子之位也没了。”
“侯爷的意思是让他明年参加科举,好歹还能混个一官半职的,难不成还真就混吃等死?”
杨嬷嬷在身后劝慰着,“二公子还小,心思自然是沉不下来的,等日后成了亲,有少夫人管着,就好多了。”
信阳侯夫人颔首,“我那侄女自幼跟在堂兄堂嫂身边,自然是出挑的,到时候将人接过来,先培养培养感情,怎么还能比不过谢瑜不成?”
谢府门口,谢青妩看着府门口的两辆马车,还有方姨娘有些勉强的笑容,刚要跨出府的腿收了回来。
“姨娘,怎么了?”
“大姑娘。”
方姨娘朝着谢青妩行了一礼,然后才朝门口努了努嘴,“夫人有些放心不下二姑娘,带着三公子和一马车的东西去慈云寺了。”
说到这儿,方姨娘先是看了眼谢青妩的脸色,“原本拿些衣裳被褥的,妾身也不会说什么,可如今府里开支本就节约。”
“夫人还拿了许多首饰,还有香薰和炭火,那炭火足足占了府里小三成,值几百两银子。”
而这边谢母提着衣裙出了府门,瞧都没瞧谢青妩一眼,步履轻缓的上了马车,临行前朝着身侧的谢锦玉问了一句。
“东西都安排好了吗?”
谢锦玉点头,“都收拾好了,应该够阿姐用上一个多月的了。”
两人说话的功夫,马车已经缓缓催动,谢青妩的眸光神色莫辨,看着渐渐远去的人影,“姨娘,我记得府里院子里的炭火,份额都是有数的。”
方姨娘点头,“是的大姑娘。”
“如今是姨娘掌家,但到底刚接手,许多规矩还是不能轻易改变的,该是多少就是多少,既然母亲拿了这些炭火,就从她的份额里扣,若是她不够扣,就从谢锦玉的里扣。”
谢青妩摩挲着指尖,反正他们爱宠着谢瑜,那就宠着好了,但是决不能再从谢家的公账里走一分。
“这件事姨娘若是自己做不得主,可以去找父亲,想必父亲应当也是会支持姨娘的,毕竟他还欠着自家女儿九万两银子的外债。”
方姨娘顿时一脸喜色,忙给谢青妩屈膝行礼,“多谢大姑娘指点,妾身这就回去了。”
心中暗暗摇头,真不知道夫人到底怎么想的,得罪大姑娘这样玲珑剔透的人儿,瞧着以后要有苦日子吃了。
更是坚定了日后决不能得罪大姑娘,必要时候还要表表忠心,她发现阖府上下最靠谱的人竟然只有大姑娘。
当初她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