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对对。”
谢云州欣慰地点头,然后朝着谢锦玉面色不善,“我看你就是被你母亲宠坏了,宠妾灭妻这种话你也是随便能说的?”
“日后再敢说这种不着调的话,就给我滚去跪祠堂。”
谢锦玉一脸不忿,但是又不敢跟谢云州顶撞,只能看向谢青妩,“长姐,娘才是你亲生母亲,你竟然宁可为了一个妾室说话,却不管娘的死活!”
谢青妩稳坐椅子,端起莺月递过来的茶盏轻轻吹了口气,看着茶盏内涟漪荡漾,头也未抬,“我只是就事论事,不问远近亲疏。”
“更何况母亲的女儿,你的阿姐不是谢瑜吗?你应该找她帮你。”
说完,不等谢锦玉说话,谢青妩起身就往外走,临走前想到什么,转过身看向谢云州和方姨娘。
“虽然府里中馈换了人,但是父亲可别忘了我的九万两银子,不能赖账。”
方姨娘笑着颔首,她是无所谓的,反正府里有多少银子,她就给多少,又不是她的钱,而且她现在正是要跟大姑娘搞好关系的时候。
但谢云州就不一样了,脸色铁青,“你也听见你母亲的话了,最近府里拮据,你也是谢府的嫡女,九万两也不急于一时。”
“我怎么不急了?”
谢青妩笑容冷了下来,“父亲,这些年我没用过谢府一文钱。”
“半年前我回府,别说裁制新衣,就是一日三餐都是从我私库里出的,冬日的炭火,三伏天的冰,哪一样用过府里半文钱?”
“如今皇后姨母留给我的银子已经没了,我现在只想要回我自己的银钱,这很难吗?”
说完这话,谢青妩声音透着不容置喙,“我不管府里是否艰难,就算艰难也跟我无关,九万两一文不能少,我要在五日内见到,否则我就只能再厚着脸皮进宫去求见皇上了。”
谢云州面容扭曲,“你这孩子怎么如此狠心,府里都这样了,你让为父上哪里给你整九万两银子?你是不是要逼死我和你母亲?”
“我从前也没逼迫过父亲,哪怕没有银子吃穿,我也靠着卖衣裳首饰过活了。”
谢青妩抿了抿唇,琥珀色的眼眸直视着谢云州,“可那日我瞧见谢瑜出手就是五千两银票,父亲,府里是真的没银子吗?”
“还是这些银子只是没有用在我身上?谢瑜一个养女,竟然比我出手还要阔绰。”
谢云州看着谢青妩离去的背影,气得握紧拳头,朝着方姨娘道:“你派几个丫鬟婆子去趟阿瑜的院子,看看她到底有多少银子。”
“往后府里这些奢靡之风都给我停了,谢瑜往后的待遇与庶女一般。”
说完这话,气得一甩袖子离开,临走前还念叨着:“这谢瑜真是不像话,都被杨月茹给宠坏了,五千两银子,如今府里也才三万两,她还真是一点也不节省。”
而谢锦玉想到刚刚谢青妩的话,垂下了眼眸,朝着身边的丫鬟吩咐了一声,“派人去请大夫。”
回想起来,长姐回府以后,母亲叫人来府中裁制新衣时,从来没有长姐的份,还有他和阿姐谢瑜出门,都是从府里另拿银子,就只有长姐拿着每月的月银。
如此想,的确是母亲做得太过分了,可再如何,长姐也不该帮着一个姨娘对付母亲,实在是说不过去。
方姨娘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微微屈膝,“二公子,没什么事,妾身就也告退了,这几日文峥要去国子监跟着王大人读书,妾身也跟着操心。”
“等等!”
谢锦玉顿时皱眉,“你刚说什么?谢文峥跟国子监的王大人读书?”
方姨娘垂眸,满面笑容,“是啊,这还得多谢大姑娘呢,帮着文峥多番走动,这才破例收了文峥这个学生,幸而文峥也好学,如今王大人很喜欢他,还经常夸奖呢。”
谢锦玉现在什么都听不进去,只听到谢青妩将谢文峥引荐给了国子监的王大人,浑身颤抖,他才是谢青妩的亲弟弟,他如今的老师都不是国子监的,怎么没见她为自己走动?
嘭!
谢锦玉将桌上的一套汝窑瓷器的茶具全都挥在地上,“我才是她亲弟弟,凭什么!”
方姨娘看着谢锦玉发疯,抽了抽唇角,转身就走了,自己不拿大姑娘当亲姐姐,还想着要大姑娘把他当亲弟弟,真是有意思。
半年前大姑娘刚回府的时候,从宫里带了不少好东西,什么黄玉蝉哨子,还有一些孤本书册,梧桐木制成的古琴,不要钱似的往三公子的院子里送,谁瞧着不眼馋?
就连外头跟着谢锦玉一起读书的同窗都羡慕,求着要来府里掌掌眼,结果三公子呢,就因为谢瑜说一句自己送的礼物比不上大姑娘。
三公子连夜将那些东西全都送给同窗了,气得大姑娘发了好一顿脾气,跑到院子里质问,被夫人和三公子一通训斥,气得大姑娘哭着回了院子。
如今三公子却又眼红大姑娘将文峥送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