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都城不知何时传出了裴家二公子心仪唐家贵女的流言来,裴家人对此心知肚明,等同于默认的态度。
这可让唐夫人坐不住了,自家宝贝女儿岂能是那裴二敢去肖想的 : “ 裴家自以为打的是精明算盘,却不想想我们唐家上下何时出过怯弱之人,简直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痴心妄想!”
留香连忙为夫人倒了一杯茶 : “ 夫人息怒,谣言罢了,市井之人最是爱乱嚼舌根子。”
唐夫人接过茶水,刚递到嘴边停顿了一下,开始思虑道 : “ 这才刚消停了小半月,裴国公在朝堂上也并未难为大人,如若猜得不错,便是后院那群女人搞得鬼。”
自有世家满门荣光,唐夫人的母家乃是洛东青郡世家,在大端称得上是世家行首,裴府的心思不见得是为了求娶婚事,更重要是为了借以拉拢唐家为首的新贵之势。
留香在夫人身边侍奉多年,自是能看出这其中的门道 : “ 小姐姿容天成,这么多年多少人家上门求娶,还不是被夫人给一一逐出去了,想必这一次也定掀不起什么大浪。”
唐夫人闻言舒心了几分,转眼间府上下人来报 : “ 禀夫人,二房的人来了。”
下人慌张惧怕的,唯恐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得罪了夫人。
唐夫人二房媳妇孙氏不和早已是多年前的旧事了,为今两房分了家,鲜少来往,只要是面子过得去,逢年过节的送去些贺礼打发了便是。
这俗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人马临至府上,岂有闭门不见的道理。
唐夫人听后嗤笑,揉了揉眉心道 : “ 今个儿是什么日子,哪阵风把这户人家给吹来了。”
下人如实交代着 : “ 回夫人,听说是二姑娘许了人家,按例是要来请示夫人。”
唐夫人明白,无非是过来走个流程罢了,只是那二房姑娘也才刚刚及笄,这就定下婚事也太心急了些。
“ 来便来了,就让他们备下春茶吃食,再者,让小五不要在后院待着了,让她出来见见人,免得失了礼数。”
留香领意,不过斟茶的功夫,下人便领着孙氏母女走进这玉留厅。
唐夫人打量过去,孙氏母女二人穿戴不俗,瞧不出这是没落人家的用度,孙氏不经意间露出那腕间的翠玉镯子,水头正润,颜色浓郁,这么多年过去,孙氏爱攀拟的风气丝毫不减。
唐惜柔作为晚辈,先是朝唐夫人微微一躬,而后站在其母身侧,模样乖巧可人,也是个水灵的姑娘家。
唐夫人见此笑着起身相迎,淡淡道:“ 娣妇可谓是容颜不减,这些年少来府中走动,我倒想着派人去看望你们,奈何府中事务繁忙,几个孩子又到了成家的岁数,想来也是我这当嫂嫂的不是,冷落了叔伯一家。”
“ 还是快快入座为好。”
留香朝下人使了个眼色,丫鬟们便奉上茶食。
孙氏只是轻扫一眼,她今日是来请示婿伯过目惜柔的婚事,无心与唐夫人争较高低,况且,他们二房马上便要得势,眼下自然也就不去理会唐氏的假言假语。
她掩面轻笑几声道 :“ 夫人操心劳累,娣妇自是有心,也不敢来打搅了嫂嫂。”
“ 何况给我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踏进这唐府。”
唐夫人目光瞬凉几分,前尘往事,本不愿提及,她给孙氏几分薄面,那是看在自家夫婿的面上,不好让他从中为难,如若不然,当年之事一旦她追究不休,今日二房主母哪还轮得到孙氏。
唐惜柔坐立难安,心知母亲又是与大母起了冲突,便开口提及自己的婚事 :“ 劳大母挂念,今日突然拜访,是想请大母过目柔儿的婚事。”
丫鬟呈上文定书,一看便知这婚事是早早地定下来了,唐夫人着手看了几眼,漫不经心道 :“ 柔儿婚许的是哪家郎君?”
不等孙惜柔回话,孙氏抢先一步道 :“ 李家,成功侯府李家次子,李栾。”
留香下意识地看向了夫人,只见唐夫人合上了文定婚书,果真是她小瞧了孙氏的手段,能攀上李家这段姻缘,依照二房主公懦弱无能,可不是让她呈上了风头。
“ 娣妇当真执意如此,成功侯府可是龙潭虎穴呀....” 唐夫人是是有意提醒她,唐家先前也是高门贵府,世代袭爵早就不胜昔日风光,奈何唐婉的父亲唐幕苦读诗书十八载,一朝中了科举,这才令唐家有了一丝希望。
可偏偏老主公宠溺幼子,将爵位给了二房,按理说唐幕争气,凭借圣上的赏识本应前途无量,又与青郡世家的嫡女成了亲,这爵位对大房而言无所轻重罢了。
恰巧这孙氏是个不安分的,嫁进唐家多年至今未生育出男丁,眼见着唐夫人一胎借一胎的男孩儿落地,夫君争气又宠爱于她,成亲多年始终不肯纳妾,使得她眼红嫉妒走了弯路。
二房的婚事,唐夫人本不应插手,但李家妻妾成群,老侯爷如今六十享福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