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后,咸阳城迎来了今年冬季的第一场雪,也是式弥来到战国后见到的第一场雪。
待太阳落山之时,雪开始纷纷扬扬地下了起来,等完全入夜了,雪已经如鹅毛般,洋洋洒洒地笼罩了整个秦宫。
寝殿内被火炉烤的暖烘烘的,火炉上还架着茶,咕咚咕咚冒着热气,式弥睡在温暖的羊毛毯内,待午夜醒来时,嬴政不见了。
“嬴政……”
她眯着眼,懒洋洋地喊了一声,四周有些昏暗,只有零星的几架烛台上还点着蜡烛。式弥揉了揉眼睛,又喊了声
“嬴政……”
没有回应。
她裹着毯子,下床去找。
脚步轻盈,像猫似的,当她走到窗边,小心推开一道缝时,才发现屋外已经积起了雪。
“下雪了!嬴政……下雪了……”
式弥已经许久没有像现在这样,拥有少女般的雀跃,原是惺忪的睡颜此时又变得闪亮亮的,她迈着轻快而欢乐的步子,跑去了偏殿。
“嬴政……下雪了呢……”
此时的嬴政,正坐在窗边不远处,裹着一条披肩,看着奏折低头沉思着。
见他认真,式弥立马停止了脚步,不再说话。
那是一幅绝美的画面,夜半时分,昏黄的烛火下,那位一步一步走向帝王之路的少年天子,此时正心系自己的国家,他所做的每一个决定,走的每一步道路,都在奠基着这片土地的未来。
见他沉思,式弥也不再打扰,转身正准备离开时,嬴政却发现了她。
“怎么了?不过来吗?”
嬴政对她微笑着,见她散着头发,只披了条羊毛毯。
“夜凉如水,你小心受寒。”
他说着,又向式弥招招手
“来,到我身旁来,烤烤火,暖暖身子。”
“不会打搅你吗?”
嬴政笑着回答道
“自然不会,我若是有遇到难题,还指望着你能给我出出主意呢。”
式弥犹豫片刻,才走向嬴政,窝进了他怀里。
“你怎么在看吕不韦呈上来的奏折,怎么了吗?”
嬴政只是微笑着,伸手向旁边的火炉倒了杯热茶,递到式弥手中。
“前几日与吕相国商议攻打韩国一事,可被他驳回了,他说韩国与秦国关系不浅,曾经几任太后王后都是韩国的公主,若是要吞并韩国,不一定采取强硬的手段,也没必要胃口大开,一下子灭其国”
嬴政娓娓分析
“吕相国的意思,是想派个韩国所信任的亲使去,说服他们割让土地给秦,如今韩国势力逐渐微弱,正愁找不到靠山之时,若是秦国对他们伸出援手,想必不会拒绝。”
“那你希望谁去?”
式弥喝了口热茶,问道
嬴政想了想,说道
“我思来想去,此事也只能交由成蟜一人。她的生母是韩国人,自然会有些许话语权。”
“可……成蟜从未出使他国,这么重要的事交给他,你放心吗?”
嬴政抱着式弥,又说道
“他已经快十五岁了,也该历练历练了,你瞧他整日呆在秦宫,每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原以为给他找了姬妾能好些,可还是如从前似的沉闷不语。若是能出去磨练一番,也是好的。”
既然嬴政决定了此事,自己自然不再干涉,式弥想了又想,此事确实只有成蟜一人合适,若是他能成功而归,也更可理所应当地给与封地,式弥内心隐隐觉得,成蟜若是留在秦宫越久,就越是个麻烦。
嬴政见她不语,就在她的脸上亲了亲,打趣道
“我们的式弥大臣,可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
式弥被他逗笑了,回应着
“君上乃是明君,这个想法自然是最英明的,我哪里还能有更好的主意呢?”
跳动的烛火像是两颗骚乱的心,炉火的温度逐渐升温,也惹的这两人情绪高涨,当嬴政吻着式弥,正是忘情之时,嬴政一把将式弥抱起
“已经很晚了,睡觉吧……”
式弥环着他的脖子,笑着说道
“真是去安安稳稳睡觉吗?”
嬴政笑着,不语,两人往寝殿走去。
这股热烈的爱意,足可融化积雪,式弥的脸颊被嬴政这股滚烫的欲望搅的温度高涨。
“明天出宫玩玩吧?如何?”
他突然问道。
“去哪儿?”
嬴政吻着她,有些沉醉。
“哪里都可,去宫外看看雪景吧,外头的雪景,自然比宫中的更好。”
自来了秦国之后,都还未好好的出去游玩过,一系列的事件接踵不断,再加上她刚失去了一个孩子,自然要去外头散散心的,对于这个孩子,嬴政心中一直有愧,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