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燕丹得知成蟜突然纳妾,还觉得有些蹊跷,但当他远远看到梁玦那张脸时,就什么都明白了。
那个女人坐在湖边,满脸的愁容,即便今日天气很冷,刺骨的北风一直未停,刮在脸上就跟刀割般,梁玦依旧坐在湖边,看着已结冰的湖面陷入了沉思。
不懂如何去讨好一个男人,更不懂如何走近一个男人的内心,当她看到成蟜对自己只是以礼相待的时候,心中更如针扎般。
一旁的婢女冻的瑟瑟发抖,梁玦淡淡地说了句
“你先回去吧,我还想再待会儿。”
“可是……”
婢女有些踌躇。
她冲着婢女笑了笑,有些强颜欢笑的意思。
“去吧,不碍事的,天冷……你去跟其他人到屋内烤烤火吧。”
听她这样说,婢女也不再推辞,退下了。
梁玦没有可仰仗的母家,宫中自然也没有其他可依靠之人,她是从婢女成为公子的姬妾的,自然会惹得其他宫女不服气,对她台面上是伺候着,可背地里,自然也没有几分真心实意。
梁玦了解,却也不想管这些,对此视而不见,所有的委屈自己咽进肚子里。
见他落单一人,燕丹知晓机会来了,赶紧上前攀谈。
他假装路过,瞧着她没注意到自己,依旧盯着湖面,便主动上前。
“姑娘,如今天气寒冷,若是不小心掉入湖中,可是要受不小的罪呢。”
梁玦听有人与她打招呼,转身一瞧,是个不认识的男人。
男女有别,更何况自己现在是成蟜的姬妾,就更应该避嫌了。她起身朝燕丹行礼后,轻声说了句谢谢,便要走。
可燕丹早就盘算好了下一步,见她要走,燕丹立马说道
“您是……公子成蟜的夫人,是吗?”
梁玦见他文质彬彬,气质卓然,不像是寻常的奴才,恐得罪了王孙公爵,又停下了脚步,朝燕丹行礼后,轻声回应道
“妾身不是公子蟜的夫人,是他新纳的姬妾。”
燕丹瞧着她内敛的模样,又假意说道
“我在宫中听闻成蟜已纳了姬妾,但从未见过。不过……我前几日倒是远远见过您,那时候我以为,您是式弥娘娘的妹妹呢。”
梁玦一愣
“我与式弥娘娘,真的有这般相像吗?”
燕丹语气温和,笑着回应道
“确实十分相似,公子与君上不愧是兄弟,连眼光都如此相似。”
这句话,看似无足轻重,可却在梁玦的心中投下了一道道涟漪,在见到式弥的第一眼时,她自己也觉得像,更何况是其他人了,这不由得让她想到,当初成蟜见到她第一眼时那股惊讶的模样,也许也是因为自己与式弥娘娘相似吧?
见她沉默,燕丹又问道
“我见您在此郁郁寡欢,不知有何烦恼?”
这个问题,自然僭越的,梁玦没有回应他的意思,而是要走。
见她要走,燕丹又自报家门道
“我是燕国太子燕丹,如今在秦国做客,也是君上的朋友,我见您一人在此处伤怀,定是受了些许委屈,故而多问了些,还请夫人莫怪。”
梁玦没有回应,只是依旧要走,燕丹见她不听,又立马切入正题,不再循序渐进。
“夫人可是因为公子这些时日情绪捉摸不定而感到烦恼呢?”
一句话,就看破了梁玦心中的忧虑,她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地看着燕丹。
“夫人如今已成为公子妻妾多时,可曾有想过,公子曾经有过中意的女子?”
温柔亲切的话语,却字字诛心,燕丹所说的每一句,都是梁玦心中的疑虑,她看着燕丹,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人剖析着自己心里的想法。
“公子年岁渐长,若是有过喜欢的女子,有何可奇怪的?”
梁玦依旧装作冷静模样,可内心却已经风起云涌了,她不是没有怀疑过,成蟜迟迟不愿与自己同寝的根本原因,可能就是他心中另有其人。
“可……若是这个女子,是公子永远得不到的女人呢?”
梁玦冷笑了一声,冷静地问道
“公子乃是王室众人,怎会有得不到的女子?”
燕丹笑了笑,又回答道
“世间女子,成蟜若是想求,自然可得……可若是那个女子……是……君上……”
“住口!”
梁玦似乎猜到了燕丹要说什么,立马喝止了他
“有些话不可胡说!即便你为燕国客人,也不可在秦国上撒野!”
燕丹看着她生气的模样,不由得想起了式弥也会浮现出这样的表情,可是梁玦的凶恶,比起式弥来,倒还柔弱了几分。
这是梁玦第一次在秦宫发怒,她瞪着燕丹,在此刻才知晓此人不是好心,而是别有用心,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