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尚角身子顿了顿,漆黑的眸子如同寒潭沉星,嘴角一抹讥讽的笑,原本的清冷气质倏然变的阴狠乖戾起来。
他一词一顿道,语气愈发自嘲,“误会,无以为报,好聚好散?”
上官浅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心里也有些发怵,他好像生气了。
“你倒是潇洒洒脱呢。”宫尚角嗤笑。
“我……”
上官浅不知如何解释也不知从何解释,为孤山派报仇的事情就算是自知会粉身碎骨,她也决不会放弃,她爹娘的死和自己受的苦难,一切必须血债血偿,绝无转圜。
“我们不可能好聚好散,除非我死。”
宫尚角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了眼动也没动的一桌菜,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笑,“不吃就算了,反正也没心情吃了。”
上官浅见他要走有些急了,一把拽住他,“你别把我丢在这儿。”
“宫尚角,你不觉得你太欺负人了吗,你在汤药里做了手脚,是你骗了我,你怎么还能这么理直气壮的把我关起来?这没道理的啊。”
上官浅眼眶有些发红,说着说着语气也渐渐成了哀求。
“那你呢?把我当成目标,看着我在你的温柔陷阱里一步一步沉沦,你讲道理了吗?记住,这场戏是你上官浅要演的,我自然是要奉陪到底。”宫尚角瞧着她冷冷道。
他拂开她的手,不能在和她待在一处了,否则她再说出什么狠心的话,他真的会受不了。
“宫尚角,你不能关我,你关我这一时能关的了一世吗?”她语气淡淡,喃喃道。
宫尚角转头看着她,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反问道,“怎么不能?”
“你真的是疯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说着这句话,宫尚角就出了门将门栓住。
上官浅留在屋中,任凭她怎么敲门都没人回应。
“对了,熏香。”
是熏香让她失了气力,她不能再继续闻了,必须赶紧恢复体力。
可上官浅翻遍了整个屋子都没找到任何熏香的踪影。
“怎么会没有。”
上官浅寻遍了屋子,未曾瞧见熏香,气味儿闻着越发无力,仅仅是找找东西就已经出来细汗。
她坐在椅子上喘息着,看着被封死的屋子,不知如何是好。
宫尚角气的出了屋子,金复见宫尚角出来赶紧迎了过去。
“角公子,真要把浅夫人关在这儿?”宫尚角出来时整个人都很阴暗,愤怒的气息都弥漫了出来,金复想了想还是硬着头皮问出了口。
“不关,她不就又要抛下我了。”
“可是,角公子,小小姐和小公子闹着要找你们呢,怎么哄都不行,连大小姐都哄不好了。”
金复有些头大,若不是大小姐逼着让他来问什么时候把两个孩子接走,他是绝对不敢这时候往上凑的。
“那就把他们送到后山去。”宫尚角淡淡道。
“角公子……”
“怎么了?”
“没事儿,我这就去办。”
金复想着这浅夫人究竟做了什么,角公子发如此大的怒,小姐公子都这样了都不肯带浅夫人回宫门,往日里小小姐一哭一闹,角公子可是什么都依着。
金复边想边退下。
“宫门那边不要透露我的行踪,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
“是,角公子,对了,还有一事,扈邕的小公子传消息给浅夫人了。”
金复被小姐公子的事儿闹的晕头转向,竟差点把这等重要的事儿忘了。
宫尚角听见是洛淮书来的消息,眉头微皱,他接过字条,看都没看便撕了个稀碎,随手一扔。
“他不是想要白心石吗?去,给他送过去。”
金复诧异,这白心石自从浅夫人回来角公子就交给他让他好好保管,怎么如今随手就给了出去,还是给了洛淮书。
“是,角公子,我马上去办。”
宫尚角嗯了一声之后便转过身瞧着不远处的木屋。
“你不是想报仇吗,我一切都会给你安排好。”他喃喃道。
洛淮书的身份并不难查,自四岁之前的事儿一点都查不到,他定不是领主的亲生孩子,不过他也不在意他是不是亲生的。
既然他是孤山派的后人,那如此这般接近他除了白心石再无其他。
自那日争执之后,宫尚角几日都没去看过她,每日只有个侍女从小窗口送餐食。
上官浅坐在榻上,双目有些失神,她这样和进了地牢有什么分别?
况且时间不多了,她的仇还没报呢!
宫尚角一推开门便瞧着上官浅坐在榻边不知想着什么,一瞧着他进来,她便连忙抬头看过去,开门的一瞬间大片的阳光